膳桌上的氛围有些诡异。

沈妙言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但见她生得面色惨白，发髻作妇人打扮，呼吸之间却甚是孱羸，仿佛是久病在身的模样。

她倒也不强求，央了他带好吃的斋菜饭团返来，就放他分开了。

君天澜跨上马，表示世人在此等待，只带了夜凛一人进了寺庙。

君天澜听罢，问道：“敢问大师，该去那边寻人？”

那位高僧与顾家是老了解，是以待君天澜非常客气，请他在禅房里坐了，又亲身为他沏过茶，才当真道：“殿下找老衲问治水良策，却真真是问错了人。”

君天澜说着，表示夜凛呈上一尊白玉佛像，亲身站起家，恭恭敬敬朝他作了个揖。

用罢早膳，君天澜将沈妙言带回院落，让她乖乖待着，他要去明光寺一趟。

“现在渭城危在朝夕，全部南边都岌岌可危，可叹穆青河一系南边官员却不知居安思危，整日歌舞升平，实在是百姓之不幸。据钦原所言，二十年前惠敏大师还是俗家弟子时，便曾胜利退治过河水，本王此次前来，乃是抱实在足的诚恳，但求大师不吝见教。”

君天澜怔住。

君天澜勒住马，唇角勾起嘲笑：“看来，是有人不想本王返回渭城。”

她自打见过君舒影，便完整被他的面貌吸引。

“免礼。”君舒影姿势随便。

正说着，沈妙言就听到曲廊那头响起叱骂声：“贱人！谁让你从这条路走的？！没得死在本蜜斯院子门口，给本蜜斯招惹倒霉！”

沈妙言还未答复，端坐在穆快意中间的一名女子，轻声提示她：“快意，食不言寝不语。”

沈妙言也想跟去，可他说有要事拜见明光寺高僧，带着女眷不便利，再加上途中恐有伤害，硬是不让她跟去。

女子有力地扶住身边侍女的手，衰弱地朝君舒影行了个礼，“臣女身子不适，先行辞职……”

跟从他的十几骑侍卫皆都热血彭湃，纷繁抽出腰间长剑，高呼出声：“誓死保护，毫不撤退！”

她猎奇地望去，说话的人满脸扭曲，恰是穆快意。

晌中午分，十几骑快马来到明光寺外。

她走后，沈妙言转头望了眼她的背影，不由感慨：“正所谓天妒红颜，我观她面相，怕是活不过几个月了。可惜这等有才情的女子……”

沈妙言见那女子身后的丫环公然抱着把筝，不由笑道：“昨晚宣王爷与我逛贵府花圃，闻声有人弹筝，那曲枪弹得极好，想来便是姐姐弹奏的了，真真是绕梁三日不断呢。”

惠敏大师紧忙扶住他，笑得慈悲：“当年贫僧治水，不过是桩曲解。那年贫僧还是俗家弟子，路子郊野化缘，见小吏们拉一囚车，那车中人披头披发，见贫僧路过，便唤了贫僧畴昔。”

沈妙言望了眼被她放在窗台上的莲蓬，点点头，随他一道跨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