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临行前，白鹭送她的面点。

为首的老迈爷热泪盈眶，端着碗凉茶，颤巍巍朝四周的百姓道：“若无寿王，便无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寿王大恩，小老儿无觉得报，来世结草衔环，愿为寿王牛马！”

他在风雨中轻笑的模样，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轻而易举就博得了统统人的心。

他的妙妙，如此仁慈，如此洁净……

这雨势看着又大了，他不傻，干吗留在这里淋雨。

君舒影冷哼一声，还是去追沈妙言了。

像是神仙路过，顺手拨出的半阙曲。

她心中郁结难明，正满腹愁绪时，淡淡的山川香传到鼻尖，那人脱了外裳躺到床上，大手一捞，便将她捞到怀里。

说罢，老泪纵横，颤抖着就要跪下。

曾住在北郊两岸的百姓更是身材力行，父老乡亲们挑着些杨梅、西瓜、桃儿，及白米饭、茶水等物，拦在街道上，非要送给寿王的军队。

目睹着呼声至飞腾，那些百姓乃至纷繁跪下，泪流满面地感激寿王大恩。

大船行了八九日，目睹着明日便要到镐都城了。

男人低头凝睇她的眼睛：“可我，只想睡你一小我。”

她探出小半个脑袋，瞧见阿谁男人骑在纯黑的骏顿时，面庞还是冷峻精美，唇角却噙着淡淡的笑，周身披收回的严肃与崇高，叫人不由自主就臣服在他的脚下。

她笑了笑：“真是人间可贵的甘旨……”

“你能不能……别再上我的床了？”小女人仰着脸，小小声地抗议。

沈妙言穿戴广大的大氅，篷帽将她的小脸衬得巴掌大，嫩生生的莹如白玉。

及至登船，沈妙言站在船尾，遥看那群山从视野中远去，又望向薄雾中若隐若现的渭城，虎魄色瞳眸清澈如水。

沈妙言鲜少被他夸，有些不美意义：“我就是觉着他们不幸。若能帮上忙，这人间也能少些遗憾。”

再说他也不会治水，还不如回太守府，带小妙妙去小楼里赏一赏雨景，泡一壶铁观音，叫两个仙颜乐姬弹些南边小曲儿扫兴，那才是端庄事。

一波三折，余音袅袅，渐至无踪。

闻声五十两纹银，那小吏眼睛一亮，也不再吵嚷了。

远处画舫里，君舒影丢了筝，从桌上拿起一个白面饼，沉吟很久，垂眸咬了一口。

此中一名小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道：“寿王有令，让这些赃官贪吏跟着去构筑堤坝，可算是给我们老百姓出了口恶气呢！”

叫他爱不释手。

眼眸，莫名潮湿。

她转头望向江岸，阿谁身着墨色锦袍的男人，不知何时下的城楼，双手各拎着几袋砂石，将它们重重夯实到堤坝上。

雨势垂垂小了，大水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吓人。

君天澜拉住她的手腕，淡淡道：“夜凛，拿五十两纹银，好好安设被宣王打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