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一片喧闹声中，君无极俄然语出惊人：“父皇，我们大周频频产生内战，实在贻笑风雅。四弟不会无缘无端造反，必定是事出有因。儿臣请命，作为说客前去洛阳，消弭与四弟的曲解。”

“皇上身材抱恙，实在没法支撑您御驾亲征，还请陛下三思！”

薛宝璋方才被君烈吓到，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台阶。

君烈眸光不善，“荒唐！”

他眼中暴露赞成的光来，很快，就允准了君舒影带兵东征，还特地令殷禄和韩叙之随行。

过了会儿，身着太子服制的俊美女人，徐行而来。

薛宝璋猛地尖叫出声，双手死死握住宝剑。

君烈始终不发一语，目光逡巡过世人，似是在考虑究竟派谁去更加稳妥。

君烈顿了顿，随即面露不信，“你敢欺君？！”

君舒影沉默很久，轻声道：“此事错在儿臣，薛蜜斯并无错误，若薛蜜斯情愿为儿臣诞下一子，实乃儿臣的幸运。”

她盯着君舒影的手，惨白的唇出现一抹轻笑，“我记得，多年前，你也曾这般扶过我。当时幼年，一眼情深，只觉得你是夫君，却不知，你的心何其薄凉。”

君无极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君烈在他们走后，以帕掩唇，狠恶咳嗽起来。

“是儿臣一时胡涂。那晚，儿臣喝多了……”

他轻叹一声。

君舒影撩起袍摆，跪在薛宝璋身侧。

暮春的光影中，不知是谁收回轻叹，“当时幼年……”

其他武将纷繁请命，一时候满朝都是征讨君天澜的声音。

君烈靠坐在龙椅上，冷冷道：“到底如何回事？！”

君烈斜眼睨着他，这个儿子实在不像君家子嗣，君天澜那崽子，反了就是反了，哪儿来那么多借口？

御书房外，君舒影与薛宝璋一前一后走下汉白玉台阶。

“不――！”

皇宫朱墙黄瓦，寂静气度。

“我在问你，但愿谁赢。”

君舒影及时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站稳脚。

早朝散后，君无极追上君舒影，蹙眉道：“五弟，你若东征，我们和四弟间的手足交谊，可就完整就义了！”

君烈望着君舒影，心中非常熨帖。

天空很蓝，偶有飞鸟掠过，好像惊鸿一瞥。

但是长大了才晓得，女子择婿，最不要紧的，就是表面。

更何况，现在二人不但早已有伉俪之实，另有了孩子……

最后还是君舒影出列，拱手道：“儿臣鄙人，愿带兵前去洛阳，围歼叛贼。”

君舒影说着，面露惭愧之色。

血液顺着她的指缝淌落，她抬起惊骇的脸：“皇上，臣女肚子里的骨肉，并非是君天澜的！而是，而是太子殿下的！”

君舒影东征的动静，很快传到洛阳。

薛宝璋闻言，长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