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身边公然人才辈出，戋戋女流之辈，竟也能有如此见地和傲气。

沈妙言端倪沉寂，一时候竟不知该说甚么。

睡意当即消了大半，她盯着君天澜甜睡的脸，心头火起，直接掀了他的被子：“君天澜，你到我这里来做甚么？！”

夜色微阑。

此时赵婉儿居住的飞燕宫中，君天澜正负手立在窗前。

沈妙言被肚子里的孩子闹腾醒，迷含混糊展开眼，刚坐起来，就发觉到身边多了小我。

窗外又落了雪，不知他的小丫头传闻他宠幸别的女人时，究竟有没有妒忌，有没有难过？

她这么说，倒是显得沈妙言在讳饰甚么。

她心乱如麻，干脆一把推开他，冷着脸跳下床，“归正你说甚么都是对的……”

他正想着，沐浴过后的赵婉儿身穿轻纱罗裙，满面绯红地徐行而来，娇气的声音里难掩冲动：“皇上……”

沈妙言抓狂，“你起来！不准你睡在我床上！起来，你闻声没有！”

沈妙言回到长生殿后，沐过浴，悄悄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眺望湖岸边的万千灯火。

沈妙言望了她一眼，憋着股气不与她辩论，慢条斯理地喝起燕窝。

君天澜俄然展开眼，翻过身面朝向她，暗红色瞳眸闪动着果断的光芒：“我不信五年的豪情，抵不过他与你在一起的那几天。我不信五年的豪情，抵不过一次不信赖。是，那日锦州城外，我是挑选了百姓大义，可妙妙，那是我活着的任务啊！若我果然选了你，抚心自问，亲眼看着那么多人死在你面前，你真的会高兴吗？还是会与我一起，背负平生业孽？”

赵婉儿不成置信地睁大双眼：“皇上这是何意？莫非不喜好婉儿？可您明显封了婉儿做贵妃……”

赵无纠不肯等闲放她走，追上去道：“彻夜，皇上宿在赵婉儿那边，皇后就不难过吗？”

半晌后，君天澜幽幽道：“妙妙的心呢，妙妙的心，又在那里？”

君天澜面无神采，“今晚朕借你的飞燕宫一用，你去偏殿睡。”

赵无纠跨过她的身材，对君天澜笑道：“皇后娘娘公然与平常女子分歧，叫下官大开眼界。”

长廊外，传来汨汨的流水声，更加衬得冬夜沉寂。

“本宫倒不这么以为。”沈妙言面庞清冷，“世上本就没有甚么正同一说，在大周之前，也另有别的王朝存在。若真有所谓的正统，厥后又如何会毁灭？朝代更迭，不过是胜者为王罢了。”

他很快回过神，又道：“下官奉告她您今晚宿在飞燕宫，可她并无表示。天子陛下，阿谁女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啊。”

君天澜讨厌极了这等女子，正要厉声呵叱，一个骄易的声音俄然响起：“公主，您先退下，容臣与皇上说些话。”

话音落地，不等赵婉儿再说甚么，顺手弹出一颗小石子，赵婉儿吃痛地惊呼一声，紧接着两眼一翻白，晕厥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