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冰珏大喜,道:“姐姐,我还觉得你……”
赵冰珏躺在草丛上,夜空碧辽,树影四围。他想起本身这两日的遭受,只怕比这十几年经历的都要多的多,一时候犹不逼真,他望向云婼仙子,只见她斜倚在溪石上,夜色暗淡,看不清她的神采,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只是偶尔从她身上飘来的那股奇特的暗香,缭绕在鼻尖,令贰心中大跳,意动神摇。他悄悄道:“莫非现在也是在梦里么,只是这个梦何时会醒呢?”
赵冰珏一愣,用力的眨了下眼,崖壁光滑,唯有枝影摇摆,那里另有那女子的身影。赵冰珏呆呆站立,不知所措,若不是中间的云婼仙子也是一脸骇怪的神采,他真觉得是本身做了场梦。
云婼仙子啐了一口,双颊晕红如烧,将水囊递给赵冰珏,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到溪边洗濯衣角。
赵冰珏满身湿透,凉飕飕的贴在身上,冷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喷嚏。他忙坐到篝火旁,拧干衣服,哂然一笑。
云婼仙子被他瞧的芳心大乱,仓猝转过甚去,“呸”道:“臭美得紧,谁说这是给你的啦,我巴不得你这油嘴滑舌的臭小子再昏上三天三夜呢。”
云婼仙子见他欣喜的神情,格格笑道:“还觉得甚么?还觉得我丢下你偷偷走了么?”
赵冰珏笑道:“如果我这油嘴滑舌的臭小子昏上三天三夜,姐姐独安闲这杳无人际的处所孤零零的岂不无趣的紧?”
那女子一套将完,最后一招公然又和昨日一样杀气四溢,最后归于安静。
那女子捏着琴箫,衣袂飘飘,倏而纤足轻点,纱衣蹁跹,回风飞雪,身姿曼妙已极。赵冰珏开初觉得她在跳舞,细心一瞧,却见她手中长长的琴箫或挑或刺,或挡或收,时轻如飞燕,时疾如闪电,每一招看似轻描淡写,却又窜改繁复,赵冰珏看的入迷,心想:“本来她是以箫为剑,以舞为招,只是不知她为何深夜在此独舞。”赵冰珏虽对剑法涓滴不懂,但也觉精美无以,忍不住心神驰之。
云婼仙子似是也想到了这层,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水潭,见他无所现,反倒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她老是预感如果真的逃了出去,这少年定会离她而去,常常想到这,她的内心就仿佛针扎般疼痛,几乎不能呼吸。
赵冰珏脸上一红,心道:“倒是我胡涂啦,这大裂缝中连个前程都没有,姐姐又能去哪?”他这才瞥见,云婼仙子的手中握着一个水囊,衣角上沾了很多泥土,梢上也固结了几颗水珠,不由一愣,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悄悄道:“本来她是在替我汇集朝露。”想至此,心中从未有过的暖和,痴痴道:“你待我真好!”
那女子几次回眸,长箫越舞越快,轻巧婀娜,衣裙旋旋鼓起。好像花间蝶舞、落雪飘水,赵冰珏看的细心,俄然心中涌起一丝的奇特的感受,心道:“这女子的剑法固然绝妙,但仿佛是少了点甚么。”他想了一阵,毫无眉目,不由自嘲道:“你又不懂剑法,如何晓得人家剑法的精美,好笑好笑。”干脆不再去想,昂首看去,突见那女子腾空倒刺,长箫直指于地,未等落下,借着反弹之力蓦地翻起,气势迅猛,与刚才婉柔超脱的剑法竟然大相径庭。但只一瞬,那女子便缓缓飘落,长箫反手竖在背后,捏指站定,复归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