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婼仙子见他欣喜的神情,格格笑道:“还觉得甚么?还觉得我丢下你偷偷走了么?”
赵冰珏“咦”了一声,本日这剑法虽与昨日的极其类似,但略有分歧,似是续着昨日的后招。他虽未学过剑法,但胜在本性聪慧,昨日仓促看了一遍便已记着了大抵,本日一看天然分出辨别。
赵冰珏大喜,道:“姐姐,我还觉得你……”
赵冰珏道:“又是珺又是瑶的,那定是环球无双的美玉了,我就叫你玉儿啦。”
不见回应,赵冰珏大感焦心,脑中一片空茫,内心涌起一阵哀痛失落。虽只了解两日,但少年多情,那笑靥如花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深深烙在了他的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甜睡去,这一觉是如此的冗长。在梦里,他一会想到之前孤苦伶仃,四周流散的模样;一会又梦到云婼仙子站在船尾笑盈盈的望着他,然后俄然像水纹一样垂垂消逝,他冒死的去抓,冒死的想张口,却喉咙如堵。他大吃一惊,蓦地展开眼,晨光熹微,朝霞满天,他身上却已被盗汗渗入。
云婼仙子似是也想到了这层,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水潭,见他无所现,反倒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她老是预感如果真的逃了出去,这少年定会离她而去,常常想到这,她的内心就仿佛针扎般疼痛,几乎不能呼吸。
声音回荡在山间,枝上的晨鸟被惊吓的扑棱棱展翅飞去。
赵冰珏脸上一红,心道:“倒是我胡涂啦,这大裂缝中连个前程都没有,姐姐又能去哪?”他这才瞥见,云婼仙子的手中握着一个水囊,衣角上沾了很多泥土,梢上也固结了几颗水珠,不由一愣,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悄悄道:“本来她是在替我汇集朝露。”想至此,心中从未有过的暖和,痴痴道:“你待我真好!”
那女子还是文雅淡然的吹着琴箫,过了一阵,重又开端舞剑。
云婼仙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而规复如常,悄悄坐在他的中间,火光亮灭,灿灿地镀着他的侧脸,她俄然感觉两人的间隔是如此的悠远。
云婼仙子“咦”了一声,喃喃道:“这剑法……这剑法仿佛在哪见过?”细心机考,却又想不起来,只得再次遥遥旁观。
云婼仙子被他瞧的芳心大乱,仓猝转过甚去,“呸”道:“臭美得紧,谁说这是给你的啦,我巴不得你这油嘴滑舌的臭小子再昏上三天三夜呢。”
圆月西沉,裂缝中比刚才阴暗了很多,远处朦昏黄胧,只要中间的水潭还在哗哗作响。
那女子一套将完,最后一招公然又和昨日一样杀气四溢,最后归于安静。
迷含混糊间,突听云婼仙子低声道:“那女子又来了。”
云婼仙子坐在溪石上,“呜呜”的吹起螺角,声音明显比前日的要轻巧婉转的多了,赵冰珏头枕动手臂,瞻仰星群。他本就生性豁达,自小又无父无母,养父母固然待他极好,但却在他幼时便因战祸去时,他流浪云泽十余年,早已风俗了风餐露宿,此时固然被困于此,倒也不如何担忧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