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为本身分辩一二都不肯么？”

唐连点好灯，冲她递了个眼色，退了出去。

她如许怒骂着本身，内心想，他情愿如何惩罚她随便他，阿芙情愿说她甚么也随便她，有甚么所谓？只要唐连没事，她便能够揽下统统的罪恶。从她分开相府，前前后后有那很多事开罪于他，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事。

十二娘在黑暗里无声地自嘲地悄悄笑了一笑，缓缓又倒回枕上，心内里有些钝钝的痛，牵涉的呼吸都有些不畅。实在也没甚么，时至本日，她还能希冀甚么？希冀他再看重她？

她顿时一惊，翻身从床上坐起，不敢置信地叫道：“相爷。”

洗完澡换上洁净衣服，统统清算安妥，终究倒在了床上，倒是了无睡意，并不能服从唐连的话好好睡一觉。睁着眼静听内里的雨声，雨仿佛下得小了，哗哗声渐次转为澌澌声。

“请”字变成“求”字，唐初楼闻听，神采更加丢脸。阿瑶蒲伏在他脚下，看来寒微之极，灯影下模糊可见她衣衫讳饰下纤细的腰身，她的头几近埋在地上，满头乌发松松挽在脑后，暴露一截洁白夸姣的后颈。

“是我。”微冷的语声降落如箫，并非是唐连。

长本领了——

“我并未与秦放歌勾搭，也不是成心要伤同门弟兄，只是……当时情势告急，我也是为自保。”阿瑶平复了下心境，渐渐将余下的话说完。

她微支起家，隔着屏风看到恍惚的一道人影缓缓朝内走来。

阿瑶看他这般和顺体贴，反有些镇静，将两足今后直缩，道：“只是皮肉伤罢了，没甚么大碍。”

语声虽不大，气势却逼人，阿瑶不得不退下去坐回原处。

“我来，不是为喝茶的。”唐初楼抬手阻住起家来端茶的阿瑶，冷冷道，“你坐下。”

她知唐连是在提示她要谨慎说话，不过就是不让她顶撞相爷，可她跟了他这些年，又何曾顶撞过他？只是生性木讷，不会巧舌令色讨他欢心罢了。她木然看唐连退到门槛外把门关上，踌躇了半晌，方朝唐初楼行了个礼，拿起矮榻边木几上的短嘴注壶往茶碗里倒了杯水给他。

阿瑶浑身颤栗，牙齿都在打战，勉强应了声：“嗯。”

蠢不成及。

她不说话，唐初楼便也不急着诘问，两人寂静着对峙了好久，阿瑶才道：“茶凉了，我去换一碗来。”

唐初楼眼中光芒微闪，稍后道：“信与不信由我，你都不肯说，又安知我不信？”

而是——

她张皇，不知所措，目睹他一双手在她光裸的腿上抚摩、揉捏，也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在那看不见的伤处竟减轻了力道，疼痛顷刻钻心，她终没忍住，蹙眉痛呼一声。

脑中有些乱，一时想东一时想西，跟跑马普通，总也停歇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