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歌忽有些愤怒,却发作不出来,哼道:“不肯就不肯,说这么多遍做甚么?我莫非还会逼你?”说到此处,似是想起了甚么事,面上微有讪色,顿了顿,转开眼干干地咳了声,“当然,独峰山那晚,……是个不测。”
刚好赶上在房里昏睡不醒的阿瑶,这才救了她。
林先生无法,摇着头且行且叹,独自开门出去了。
“已差未几了,十二女人不必担忧,再服一剂药,这醉颜酡的毒便可完整解去。”林先生细心替她把过脉后,面露欣喜之色,“我这就去开药,让药僮煎好了给女人送来。”
林先生道:“我与女人也算投缘,才多事说这几句。这些光阴老夫也看出来了,秦爷与叶三爷恐都不是平常之辈,与朝中唐相两相角力,迟早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局势庞大多变,不管谁输谁赢,总不免死伤,女人冰雪聪明,又何必趟这滩浑水?”
秦放歌走后,她阖目小睡了会,小药僮便端着熬好的汤药送了出去。
果如唐庭所言,是林先生救了她。
阿瑶无语,垂目看着搭在胸口上的薄被上精致的纹路,浓长黑睫如蝶翅般微微颤抖,好一阵才道:“我不晓得。”
“女人跟唐连公子长得普通都雅,待人又好,当然是好人。”
秦放歌道:“我晓得了,先生放心,只几句话不会累着她的。”
随他去岳州,她之以是中毒不死,便是为着这个。
看到小药僮安然无恙,阿瑶总算放心,问他道:“那日没吓着你吧?”
闻听小药僮还活着,阿瑶也自松了口气,含笑对林先生道:“多谢先生。”
她还是不语,温馨沉默,惨白的脸上模糊有淡淡的哀伤。脑中模糊另有昏睡之前的某些片段,唐庭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了很多的话,大半她想不起了,只大略记得此中几句,断断续续的,拼集起来便是那么一个意义。
这时她便成了最合适的人选,被抛至猎物身边。
方巧林先生出去,看到她笑成如许,便问是如何一回事。
“也不是。”小药僮有些不美意义地挠挠头,又道,“唐连公子也是好人,女人,他去哪儿了?甚么时候还来?我想听他吹笛子了。”
他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阿瑶又如何不动容?只是这统统却并不是她能摆布的,沉默很久,苦笑道:“先生所言极是,我也不想如此,只是身在江湖……实非得已。”
时过境迁,秦放歌再想起这件事,竟觉有些无地自容,仓促瞥她一眼,掉回身便走,走了几步却又顿住,立在屏风那一侧道:“既然你现在已无处可去,那便跟着我好了,归正你还差我一条命,老是要还给我的。”
“可你只是个弱女子呀!”小药僮感喟,各式为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