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极了，阿瑶裹着披风溜回寝房，好一阵手脚都是冰冷的。爬到床上时，天子俄然展开迷蒙的睡眼将她一把搂入怀中，拉过被子密密将她裹住，一面摸着她的冰冷的手嘟囔：“去哪儿了，如何这么冰？”

阿瑶愣愣望着他，顿了半晌方半撑起家子去解他的腰带。她的行动太慢，天子等不及，阿瑶方将腰带解下来，他便自行脱手将身上的衣袍脱下来甩出帐帷。幽微灯下，他光着上身，宽肩窄腰透露无遗，肌肉紧致健壮，光滑而有弹性肌肤在摇摆的灯影下泛着诱人的光芒。

阿瑶仓猝蹲□，将本身藏在书案上面，捂住嘴屏住呼吸不敢弄出些微响动。她听出那并不是天子的脚步声，脚步声细碎轻巧，倒像是华公公的。思惟时，那人已在书房门前愣住，略顿了半晌，竟就排闼走了出去，提着盏灯笼四下照了照，方又走了。

这等时候宫娥们也都悬着一颗心，恐怕天子那把火烧到自个头上，阿瑶自告奋勇前去灭火恰是她们求之不得的事情，均知天子现在最宠面前这位叶美人，她若说句话自比甚么都管用，便也不予禁止，只由她开门前去。

天子噗嗤笑道：“是去换衣么？这也不美意义说。”

他说得含含混糊，阿瑶懵懂中只听得这么几个字。便见天子翻开锦被一骨碌爬起来，随便拉了件袍子披在身上，回身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四角掖好，撩开帐帷走了出去。

阿瑶出来时，天子正在生机，一卷黑牛角轴橘黄提花锦缎堪堪被他扔到她脚边。地上一片狼籍，有砸碎的茶碗玉盘，另有很多书卷，乱七八糟丢了一地，阶下则跪着一脸狼狈的杜汶。阿瑶愣了愣，眼瞅得那半开半合的锦缎上有奉天承运四个字，便知那多数是道圣旨，再往下溜得几眼，竟看到唐初楼的名字，内心格登一下，便俯身将那圣旨捡起。虽知本身不该看，却还是忍不住又瞅了眼。

她撇过脸不答，身子却被撞得弓起来，头抵在床柱上模糊生疼。

华公公道：“刚从江斋主那边获得动静，说是唐……”他朝阁房看了眼，把声音压得更低，几近如私语般道，“说是唐连已进京了。”

入夜后内里刮起北风，呜呜怪叫着如同兽鸣。

天子定定望着她，面上的笑意还未敛去。阿瑶也凝眸看着他，一双乌亮的双瞳中透出责问之意，大有他不答复便不罢休的架式。两人对望好久，天子忽伸手按住她后脑，低头便吻了上去。他的吻来势汹汹，阿瑶一瞬只觉呼吸尽被他夺去，脑中发晕，等缓过神来，他已将她压在了床上。

冬一日冷似一日。

天子道：“都退下吧！”合臂抱住阿瑶腰肢，一把将她抱入房内，待宫人们尽都退出去从外将房门关好，方昂首将鼻尖贴在她额上，笑吟吟道，“这半晚不睡，十二姐这是想我想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