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蓦地回顾，盯着茯苓，惊得小丫头忙捂住了嘴，目光无助地瞥向林嬷嬷。

“那便劳烦大嫂了。”归晚端然道，跟着苏慕君去了……

“今儿又走得这么早。”苏慕君叹声。

梅氏点头，又问：“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抄经。”

伸手不打笑容人，且二夫人都搬出来了，梅氏不好再说甚么，捻动手里的念珠哼了哼。恰时嬷嬷来问可要布膳，苏氏从速回声，让下人们出去。

饭桌上，氛围凝得不得了，连服侍的下人都感觉压抑。忽而，一个小身影从门口闪了出去，归晚瞧去，是个七八岁的男童。

归晚也回顾瞥了眼，笑应：“他一早便去府衙了。”

茯苓瞪大眼睛问：“不是吗？”

苏氏瞧在眼里没说甚么，垂眸想了想，忽而道：“二弟比来但是忙，我传闻他比来一向过夜前院书房？”

“我就这么不由碰了。”苏慕君笑了，举眸朝屋里瞧了眼。“二弟可在？”

小家伙清澈地喊了声：“二婶母好。”

归晚打量她这一身丧服似的装束，想也晓得是为记念夫君儿子。

“这是你侄儿江沛。”苏氏对归晚解释，转头又对那孩子道：“快见过你二婶母。”

可儿已经去了五年多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此，她老是这般走不出，也不怪和府里人容不到一起。

梅氏声音极好听，不疾不徐，文雅安闲。可凌厉起来，也叫民气颤。苏慕君连连认错，解释道：“二夫人道府上沉香没有了，我这也是心急，便取了它掺入。”

小家伙一动不动，恭敬回道：“家塾先抱病了，便遣我们返来背书。”

何止传闻，她不是一早便去书房找他吗。归晚笑笑：“嗯，他要北伐，实在太忙了。”

她身上无任何金银金饰，一根荆簪将发绾起，显得耳边那朵红色的绒花格外刺眼。

归晚正在喝粥，抬起的勺蓦地顿在唇边，不过一瞬，还是淡然吃下了。

“宁缺毋滥，你不懂吗？好端端的敬事偏就叫你毁了。别觉得这佛台何物都上的去，有些东西，必定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今后这忌讳的，别往回带！”

归晚福身伸谢，劝苏氏留步，便分开了。

归晚又笑了。“瞧你说的，一样府上分派的东西，怎会不干不净了，这话让二婶母听到可要不欢畅了。”

“不是我，是母亲。” 苏慕君莞尔，温和道：“奉茶那今后二弟一向没去，这不是母亲让我来唤你们么。恰好你在这，也免得我再今后院走一趟去了，咱走吧。”

林嬷嬷点头。“大夫人这性子，能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定不是个简朴的。”说着，她看了眼表蜜斯，归晚没回应，持续往前走。

听这话，她好似并非第一次来了，归晚问道：“大嫂找他何事？”

林嬷嬷撇了撇嘴，道：“才这么会儿工夫，你就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