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瞪大眼睛问：“不是吗？”

可儿已经去了五年多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此，她老是这般走不出，也不怪和府里人容不到一起。

梅氏点头，又问：“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抄经。”

归晚福身伸谢，劝苏氏留步，便分开了。

归晚正想着，面前闪过个熟谙的小身影。她定了住，随即笑着唤了声：

回檀湲院的路上，茯苓瞧着怀里的食盒，跟在表蜜斯身后，笑道：“大夫人阴阳怪气的，还是大少夫人和顺，瞧着便想让人靠近，对蜜斯你也好……”

饭桌上，氛围凝得不得了，连服侍的下人都感觉压抑。忽而，一个小身影从门口闪了出去，归晚瞧去，是个七八岁的男童。

归晚浅笑，点了点头。她听蒋嬷嬷提过，至公子江璟归天后，梅氏同意苏慕君再醮，但苏慕君却不肯，道既然嫁了，此生都是江家人。梅氏打动，可又忧于她没个子嗣无依托，便领了个两岁的孩子过继在她名下，取名江沛。

归晚谢过，方要伸手去接便让身后的林嬷嬷止住了，她低声道：“您身子怕寒，少食凉的好。”归晚看了她一眼，会心，任她给本身换了碗粳米山药粥。

梅氏道：“你是不是在五真香加了龙涎？”

梅氏这回没有躲，一进门便瞧见她正在正堂里饮茶。

梅氏记恨庶子便罢了，竟出言相咒。她就从没想过，她现在之以是有本钱率性，这般倒霉，沂国公府也甘心供着她，因为甚么？还不是看在江珝的面子上。江珝是大房独一的男人，如果他不在了，她还能这么肆意作下去，谁会把大房放在眼中。

“啪嗒”归晚勺子扔回了碗里。苏氏惊了一跳，梅氏也不由昂首，却见归晚弯眉婉笑，一双眼睛亮如星斗道：“母亲不必担忧，将军必定会返来的。”

“今儿又走得这么早。”苏慕君叹声。

听这话，她好似并非第一次来了，归晚问道：“大嫂找他何事？”

又不接招，她是真听不懂话吗？梅氏冷哼：“不返来最好，我可不忧心他。”

林嬷嬷撇了撇嘴，道：“才这么会儿工夫，你就瞧出来了？”

梅氏声音极好听，不疾不徐，文雅安闲。可凌厉起来，也叫民气颤。苏慕君连连认错，解释道：“二夫人道府上沉香没有了，我这也是心急，便取了它掺入。”

何止传闻，她不是一早便去书房找他吗。归晚笑笑：“嗯，他要北伐，实在太忙了。”

这顿早餐，归晚必定要留在这吃了。

苏氏也没多说甚么，唯是对归晚笑笑，劝她再吃些。而梅氏，只瞟了那孩子一眼，再无他言了。

梅氏完整愣了。话说到这份上，但凡是个要脸的，也该明白何意绷不住了吧。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