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之将他放在床边,责问道:“大早晨不睡觉,觊觎甚么美色呢?那边一个糙男人,看甚么看?”
萧衍之便给了叶秋白一个“还不带路”的眼神,叶秋白回了他个白眼,将剑收回鞘里,走在前边,未几时便回到了家。
卓石暗自皱眉,借着喝粥的行动掩住目光。
叶秋白将他的行动听得清楚,心中冒出个动机:“他到底还是大师兄,如果我不肯意,他也不会逼迫于我。”这动机才闪过脑海,便有个声音说:“你方才便说要归去睡,若他当真顾及你的志愿,又岂会将你留下?”
“不碍事,你就放开手来吧。”卓石问道,“颜女人,我伤口上中了甚么毒?短长么?”
卓石昂首看了颜如婳与萧衍之一眼,将上身的衣服解开,暴露肩上的伤。只见古铜色的皮肤上四道皮肉翻滚的伤口,伤口四周敷有草药,但根基没用,黑血还是丝丝排泄来。
“你平时教诲我们要见义勇为!”叶秋白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咬着牙低声道:“你明显晓得尸毒都呈现在活尸身上,明天莫名其妙死了的阿谁怪人很能够就是只活尸,镇上都是浅显人家,若四周当真呈现活尸,你叫他们如何办?”
卓石道了声有劳,随她到客房去了。黑夜里,月白裙衫的女子身形袅娜,手里捧着一盏油灯,步态轻巧地走着,身后的男人半张脸都在夜色里,看不见神采。他们天然也未曾晓得,黑夜中另有另一双眼睛在盯着,不过这眼睛还没盯上半刻钟就被人提起了衣领子。
颜如婳守大堂上,苦唧唧地绣着她的百鸟朝凤图,一见多了小我便将针线放下迎了出来,吃惊道:“咦?这不是白日那位大哥么?大师兄,秋白,你们如何会在一起?”
“嗯。”卓石眼中的防备不由松弛了些,点头道:“有劳女人了。”
“站住。”萧衍之勾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回床上,“外袍脱了,往内里靠些,别来挤我。”
“鄙人卓石。”男人回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暗中动了脱手腕,只感觉半个手臂仍在发麻,便也客气地回礼道:“中间不必在乎,令师弟也不过一时曲解罢了。”
萧衍之“呵”地笑了一声,那意义再清楚不过了——有外人在又如何?
“多谢兄台不计前嫌。”萧衍之浅笑道,目光落在男人肩上,语气体贴:“兄台但是受伤了?我家三师妹略懂岐黄之术,如果兄台不嫌弃,请到寒舍安息,略作保养。”
叶秋白的脸刹时红了,恨不得敲了一敲他的脑袋。“你想甚么?有外人在,你……你竟然还想着这档子事?”
“还不是秋白。”萧衍之横了叶秋白一眼,“还不回房去?小如过来,卓兄受伤了,你看看。”语罢又对卓石道:“这是我三师妹颜如婳,家里另有个二师兄云子意,现下只怕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