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井县衙门外看热烈的人逐步散去,李昂见赵上益得以登堂入室,激烈的危急感顿时充满了心头。
“明府,某这些话,可未曾有一句虚言。明府如若不信,可让那赵上臣来,某愿当着明府的面,与之对证。”
赵上益进了县衙二堂,躬身便拜:“某犀浦赵上益,拜见崔明府。”
“老板,要我做甚么,你说吧。”
火井县令崔寅,时年三十八岁,微微有点发福,一身绿色的七品官袍穿在身上,有些痴肥。以四十五度角瞻仰着檐下被轻风吹动的一个蛛网。
“此事当真?”崔寅压住肝火,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果赵上臣真的在青楼女人面前说如许的话,那实在该死。
“包涵?”崔寅仍然未回身,而是转而走下台阶,微扬衣摆,回身坐在了公堂的案桌后。
“这何必你说。”崔寅早就听过李昂的大名,在火井县,李昂的名声可比他这个县令清脆多了,前次卖柴,他还觉得是有人造反了呢。
崔寅点了点头,仲春二十四那夜,十里八乡的人赶去螳螂坳卖柴,城外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把他这个县令在床上吓得“一泄如注”,内心对李昂本就有怨气,早就想找机遇清算清算李昂。
“当然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我拿到你们崔县令面前招摇撞骗,岂不是找死吗?”
成管仓促分开后,李昂望向伍轩道:“南门,得先勉强你一下了。”
赵上益再拜道:“崔明府,舍弟的坐骑吃惊,乃至于与衙门里的几个官差起了一些曲解,加上那李昂言语之间辱及某兄弟二人,是以起了些抵触,误伤了一名捕快,还望明府包涵。”
痛打赵上臣,就是成管带头的,见赵上益能直入二堂,他岂能不严峻。“李郎君,现在该如何是好?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崔寅像头暴怒的公牛,摆足了官威,成果最后底子没人动。王端被赵上臣当众斩伤手臂,崔寅给了一百文钱,就打发了,这一百文钱还不敷医药费呢。
自开元以来,大唐国强民富,商品经济日渐发财,在各个都会中催生了很多替别人保管银钱的商户,称之为柜坊。
“成大哥请附耳过来。”
***
成管躬身拜道:“成某恭敬不如从命,必然按李郎君所言办好。”
崔寅说话带着很重的鲁地口音,不过这无损于他的官威。
第一天派去的捕快回报:“李昂此人俄然销声匿迹,不在螳螂坳。”
“犀浦方家曾将赵家告上公堂,赵上臣曾威胁李昂上堂做证,以便让其父亲脱罪。李昂不屑为之,因此起了抵触。赵上臣曾打上门去,李昂不在,赵上臣对其借居的华家长幼多有欺辱,李昂随后一人找上门去,扇得赵上臣满脸瘀肿,赵上益晓得李昂背景不凡,不敢明着获咎,当场抓起两个花瓶往本身头上砸,以求李昂谅解………..赵家自知动不了李昂,便想借刀杀人,让府君你来做这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