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们兄弟谈笑就谈笑，别拿着我打趣，我今儿个可没获咎两位爷。”

十三爷从身后赶上，道：“皇兄现在内心统统都明白，不明白的只是你罢了。”我侧头看向他，他带着丝苦笑道：“若曦，你为甚么老是惊骇将来，回绝窜改？仿佛总想守住面前统统统统，不肯再往前走，前面真有那么可骇吗？不过……”他叹道：“皇兄倒是守着你，怕你变。本日我说这些话，也不知是对是错，不过我实在担忧你，担忧你终有一日不能躲在皇兄和你本身构造的天下中。”

我看了眼弘历，看他神采如常，也就没再扭捏推让，大风雅方地坐了下来。

胤禛命高无庸把他写的字拿出来，弘历如释重负，忙站起，双手接过，胤禛张了张嘴，想要丁宁，可看我咬着唇，似笑似嗔地盯着他，遂笑起来，对弘历说道：“朕想说的话都写在内里了，你归去后再细看吧！”

十三爷也笑，“只但愿是真清楚，不是假明白。”

十三爷笑起来，“我现在也用不上了，你拿去玩吧！”

十三爷开打趣时偶然中叫出的一句四哥，让胤禛大为高兴，不知不觉中酒喝很多了，话也说很多了，并且不再只围着朝事转，和十三爷天南地北地聊起来，十三爷当年与贩夫走狗、歌姬豪客把酒论交，都城中俗俚典故无不晓得的，提及来时，自吵嘴生香，胤禛带着六分酒意，不由笑了又笑。

承欢在欢畅的笛声中，舞到了弘历面前，在最后几个笛音中，面朝弘历单膝跪下，手放在胸口，诚恳诚意地说：“恭祝弘历哥哥生辰欢愉，日日欢愉！”顿了顿，又笑眯眯地说：“承欢也要日日欢愉！”

我心中有鬼，当即装没闻声，去和承欢说话。胤禛正在喝酒，一听竟有些没撑住，差点把酒喷出来，忙放下酒杯，手握拳头，抵在嘴边咳嗽了两声。也不晓得是酒意、还是笑意，脸颊竟有些泛红。

我们到养心殿时，四阿哥弘历已经在了，看到我和十三爷，当即站起，躬身存候，我侧身避开，去叮咛寺人安插宴席，十三爷和弘历说着话。

允祥取出随身的匕首递给弘历，“这把匕首是我幼时，我的皇阿玛，你的皇爷爷赐给我的，一向随身照顾，本日你的生辰，没备甚么礼品，就把这随身之物充当寿礼了。”

“现在西北边陲不稳，若让你去青海见蒙前人，你该如何……”

弘历有不测的欣喜，看了眼胤禛，点点头。

弘历倒是仍很欢畅，笑着把纱接过，放入怀中，道：“感谢。”

十三爷握着笛子不吭声，我也不去理他，自敲起了手鼓。欢畅的鼓声中，承欢头戴面纱、穿戴维吾尔族的衣裙边唱边舞了出来。她的歌声敞亮欢愉，舞步轻巧动听，就如春季草原上的第一只百灵鸟，只要无尽的明丽和但愿，没有任何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