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有所不知，此中自有段孽缘。”弗沙提婆顿一顿，当作功吊起吕光胃口，持续说，“这位女人的姑母当年曾教过家兄汉文，与家兄情意暗通已久，却迫于家兄佛门身份，不得已嫁人。但家兄十数年来一向念念不忘，呵呵，佛门中人，亦有七情六欲，只是不被外人晓得罢了。”

“嗯。”他点头，有些感慨，“现在我也有拼出性命也要庇护的人了。”

展转通报，天气完整黑下来时，我们终究站到了吕光的面前。

问出最想晓得的事：“罗什他……现在如何了？”

弗沙提婆神采凝重地对我说：“艾晴，一会晤到吕光时不要说话。吕光脾气暴戾不能容人，只能顺其意义，有定见相左者都会被他撤除。”他深深叹口气，“大哥碰到此人，真是射中的灾害啊。”

“果然还戴着，看来没把我忘了。”有丝难掩的鼻音，他低头吸一吸鼻，又昂首笑。

我吸一吸鼻子：“弗沙提婆，好好珍惜她和两个孩子。”

“夫人切莫曲解。阿谁房间，是法师要求，与弗沙提婆无关。”

“还没有。”他扶着我坐下，“不过也快了罢。已经三天了……”

“他已经顺从了两日，仍对峙不破。只是本日是三日之约的最后一日，传闻吕光命人将两人衣服剥去。方才从宫里返来，探听了一下，他还在抵死不从。我向来没有对哥哥如此佩服过，如许的逼迫，仍能死守心志，也只要他能做到了。只是……”

他将我带进府，奉告我弗沙提婆在宫里，早晨才会返来，他去叫夫人。夫人？我一愣，旋即了然。弗沙提婆已经三十二岁，当然立室了，不晓得他的媳妇会是如何的女人。我在客堂里等时，细细打量四周。现在的国师府，跟当年鸠摩罗炎在时有很大窜改。全部的布局，高雅中透出一丝女性气味，器具简朴却精美。本来稠密的佛教气味现在只剩下角落里香案台上供的一尊佛像。

“哦？”吕光的浓眉挑起，“不知国师有何良计呢？”

他踌躇着，叹口气：“他再不从，吕光会命人灌酒。吕光势在必然，彻夜他若还不肯，让吕光输了这场赌的话，只怕……会遭到更残暴的对待。”

吕光扫了我一眼，有些惊奇：“吕某愿闻其详，这位汉人女子，到底比娇媚的公主高超到那里，能让法师甘心破戒呢？”

门口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正盯着我。她唤一声，一个胖呼呼的身子拖着另一个更小的孩子颠颠地跑出去。

我讪讪，实在我的年纪在这个期间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只是在护肤品技术不发财，人的均匀寿命都不到五十岁的一千六百五十年前，我的长相跟那些十七八岁的也差未几。

愣了一下，看到他盯着我的脖子，才明白说的是那块玉。眼睛落在他颈上，看到他也戴着，只是绳索有些磨得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