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日,邠与弘肇议事于殿前日:“陛下但禁声勿语,凡百事,臣等自有公道,处之必合于理,岂劳圣虑乎?”隐帝每听之,忧愁不已,积恨在心。因而摆布之人,相共谗之云:“邠等法律自恣,终当为乱!”隐帝从之,遂与李业、聂文进、匡赞、郭允明谋诛邠等,以此事入奏太后。太后曰:“此事何可轻发,更宜与宰相共议。”业曰:“先帝尝言,朝廷大事,不成谋及墨客,恐其懦怯误人故也!”太后坚执不成。隐帝怒曰:“国度之事,非闺门所知。”遂拂袖而出,复与数人商讨,定下战略,先埋伏甲士数千于广政殿。正值邻等入朝,众兵一涌而出,喊声鼎沸,挺刃向前,杀邠与弘肇及王章于东庑下。
是日,众论纷繁,威意遂决。乃留其养子郭荣镇守邺城,遣郭崇威领兵前驱,自将雄师继之。兵至封丘,哨马报入洛阳。
纳赂擅权,愚蔽恣横,未几死于嬖幸之手,曾不及知其祸,又岂墨客文士之所为乎?
却说刘知远封为北平王,镇守河东,却有诸将劝知远称尊,以号令四方,知远不从。及闻晋主北迁,又称呼欲出兵井陉,迎归晋阳,命批示使史弘肇,集诸军商讨,告以出师之期。军士皆曰:“今天下无主,平天下者,非我主而谁?宜先正位号,然后出师!”因而,众军山呼不已。知远曰:“虏势尚强,吾之军威未振,当建功规复主室,迎立新君,汝士卒何知天命有在耶?”郭威与都押衙杨邻入说知远曰:“此天意也!大王不乘此以取中原,民气一移,则反受别人所制矣!”知远从之。
众臣皆曰:“邠等谋为不轨,陛下杀之,正合其理。臣等安敢复活异心!”隐帝本日遣供奉官孟业,赍密诏至镇宁,令李洪义杀弘肇余党步军批示使王殷。再令行营批示使郭崇威、曹威,行刺郭威及监军王浚。李业奏隐帝曰:“郭威、王浚二人,家眷皆在京师,可令人执下监之。二人若知,先除内患矣!”隐帝大喜,便差刘铢领兵抄杀郭威、王浚家眷。铢为人极其惨毒,领兵至彼二家,老幼无一得免者。复遣李洪建抄杀王殷家眷,洪建但令人守视,仍与之饮食。
威至邺都,以河北群众困弊,乃号令边将谨守疆场,严加巡警,勿得侵掠。契丹犯境,则坚壁清野以待之。汉主在位方二年,忽染暴疾,崩于正寝。群臣发丧举哀,遂迎立太子刘承祐即天子位,称呼隐帝。承祐年方十八,即位以后,谥汉主为高帝,尊母李氏为皇太后,葬高祖于睿陵。
邠以廪实兵强,为贤于礼乐,弘肇以长枪大剑为可定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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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帝大惊,急聚众臣商讨,遣慕容彦超领兵拒之。时彦超方食,即舍匕筋入朝,隐帝悉以军事委之。侯益曰:“郭威之兵,其锋甚锐,那个与敌?其部下家眷,皆在京师,官军不成轻出,不若闭城以挫其锋,使其母妻登城招之,可不战而下也。”彦超曰:“若待兵临城下,则吾辈死无噍类矣!”隐帝乃遣侯益与阎晋卿及吴虔俗、张彦超带领禁军,直趋澶州。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