邠以廪实兵强,为贤于礼乐,弘肇以长枪大剑为可定国度。
忽日,邠与弘肇议事于殿前日:“陛下但禁声勿语,凡百事,臣等自有公道,处之必合于理,岂劳圣虑乎?”隐帝每听之,忧愁不已,积恨在心。因而摆布之人,相共谗之云:“邠等法律自恣,终当为乱!”隐帝从之,遂与李业、聂文进、匡赞、郭允明谋诛邠等,以此事入奏太后。太后曰:“此事何可轻发,更宜与宰相共议。”业曰:“先帝尝言,朝廷大事,不成谋及墨客,恐其懦怯误人故也!”太后坚执不成。隐帝怒曰:“国度之事,非闺门所知。”遂拂袖而出,复与数人商讨,定下战略,先埋伏甲士数千于广政殿。正值邻等入朝,众兵一涌而出,喊声鼎沸,挺刃向前,杀邠与弘肇及王章于东庑下。
封杨邠为同平章事,封郭威为邺都留守。威告别之时,言于帝曰:“靠近奸佞,放远奸邪,善恶之间,所宜明审。苏逢吉、杨邻、史弘肇,皆先帝之旧臣,愿陛下推心任之。至于疆场之事,臣愿经心以报陛下。”汉主敛容谢之。
却说隐帝自即位以来,日趋娇纵,政非已出。是时,枢密副使杨邠掌机政,郭威主挞伐,史弘肇与宿卫王章掌财赋。邻性奸佞,门忘我谒,虽不却四方馈遗,然不足辄献之。弘肇督察都城,道不拾遗。王章捃摭遗利,供馈不乏,国度粗安。弘肇尝谓:“治天下,须用长枪大剑,安用毛锥子?”王章曰:“若无毛锥子,财赋从何而出?”因而,将相始为仇隙。
隐帝大惊,急聚众臣商讨,遣慕容彦超领兵拒之。时彦超方食,即舍匕筋入朝,隐帝悉以军事委之。侯益曰:“郭威之兵,其锋甚锐,那个与敌?其部下家眷,皆在京师,官军不成轻出,不若闭城以挫其锋,使其母妻登城招之,可不战而下也。”彦超曰:“若待兵临城下,则吾辈死无噍类矣!”隐帝乃遣侯益与阎晋卿及吴虔俗、张彦超带领禁军,直趋澶州。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