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见上师已醒,赶快掌灯,禀道:“上师,内里杜嬷嬷遣了小丫头来报,畅春园的郑上师和郑嬷嬷夜里来打门,说是有急事,门房领了出去,杜嬷嬷安设二人在偏厅里。小丫头说,郑上师看着与常日不一样,似是有些,被吓着了。”
陈上师内心一凉,厉声问道:“是哪个武大人?伤的如何了?”
红袖出去,回禀道:“上师,婢子已差人刺探过了,畅春园本日关门停业。园里守着七八个壮硕的男人,看服制是武大人府上的仆人,园子里的乐工舞优一世人等,皆不准外出。武大人府上,暂未探到切当的动静,不过,府里并未见惶恐异动,似是,没有大碍。”
“你重新说,细心说,究竟何事?”陈上师沉声打断。
郑上师的哭声倒是劝不住,抽抽哒哒的说不出话来,陈上师无法,瞥了一眼看着似是沉着些的郑嬷嬷,沉声道:“你说,到底何事?”
郑嬷嬷抖了一下,口齿利索了些:“就是,约莫两个月前,我家上师领着怜儿女人,去城外应一个大人的宴席......我家怜儿女人,确是个惹人喜好的,那一日,得了武大人的眼,赏了很多银钱,这本是极好的事儿。谁承想,几今后,武大人遣人来畅春园,说是要抬了怜儿女人去府上做妾......我家上师心内一百个不肯意,怜儿女人是我家上师一手调教大的,这才刚有些名头儿呢......怜儿女人也不乐意,她本是官家以后,无法家道中落才委身于教坊内,心气儿倒是极高的,总说此生就以舞艺傍身,毫不嫁与人家做妾,得了这信儿,竟然寻死觅活起来......那武大人晓得怜儿女人竟然推拒,还要寻死,一时愤怒,对我畅春园软硬相欺,非要抬了怜儿女人去......我家上师无法,那武大人,我们可获咎不起,只好各式安慰,求怜儿女人应允,不然畅春园高低可都活不成了......怜儿女人哭的死去活来,终是应允了......”
“真是胡涂!”陈上师气急的一句,也不知是说谁,看看郑上师,又看看郑嬷嬷,眉头微皱,却又无法,见郑上师已经哭的双眼红肿,叮咛红袖扶了郑上师去梳洗一番,又叮咛紫苏扶了郑嬷嬷起来。
郑上师一见陈上师,便拜倒在地,哭着喊一声:“玉娇姐救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只顾哭成一团。身后的郑嬷嬷也赶快跪下拜倒。
海棠苑陈上师的正房里,这今后半夜,灯火透明直到天亮。
陈上师微微松了口气:“照如此景象,武大人当无性命之忧,伤的,约莫也不重,你差人再探探。另有怜儿,郑嬷嬷说她投了湖,也不知是死是活。阿柔那边,先安设着,真是个不费心的,她那样的性子,如何恰好招惹了如许的大人!阿谁怜儿,胡涂心肠,白生了一副好面貌!”说到厥后,语气里满满的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