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绾绾按常例来存候时,紫苏小声禀道:“上师昨儿夜里没睡好,这会子刚歇一歇,已叮咛过婢子,绾绾女人本日不必存候,只放心练功去便好了。”
郑嬷嬷抖了一下,口齿利索了些:“就是,约莫两个月前,我家上师领着怜儿女人,去城外应一个大人的宴席......我家怜儿女人,确是个惹人喜好的,那一日,得了武大人的眼,赏了很多银钱,这本是极好的事儿。谁承想,几今后,武大人遣人来畅春园,说是要抬了怜儿女人去府上做妾......我家上师心内一百个不肯意,怜儿女人是我家上师一手调教大的,这才刚有些名头儿呢......怜儿女人也不乐意,她本是官家以后,无法家道中落才委身于教坊内,心气儿倒是极高的,总说此生就以舞艺傍身,毫不嫁与人家做妾,得了这信儿,竟然寻死觅活起来......那武大人晓得怜儿女人竟然推拒,还要寻死,一时愤怒,对我畅春园软硬相欺,非要抬了怜儿女人去......我家上师无法,那武大人,我们可获咎不起,只好各式安慰,求怜儿女人应允,不然畅春园高低可都活不成了......怜儿女人哭的死去活来,终是应允了......”
陈上师内心一凉,厉声问道:“是哪个武大人?伤的如何了?”
这么闹腾一番,天也快亮了。陈上师神情怠倦,倒是偶然安息,紫苏服侍着她梳洗换衣,又叮咛摆了早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