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了，也就比你们略小几岁。这性子啊，是天生的，和年纪无关。”秋姜道。

秋姜低首道：“月支香的事情，三娘本来是不该过问的，但是，这是关乎府上银钱的大事。如果让小人一向猖獗，银钱都管不好，谢氏那里另有畅旺的事理？”

阿黛愣住了，傻傻地呆立在原地，双目还是大大地睁着，仿佛是不信赖她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打她。

木伦氏轻哼一声，敛了神采，微微斜着脸望向一旁开得正盛的那株红梅。有轻风拂过，几片花瓣自树梢枝头飘落，仿佛在空中回旋的轻羽蝉翼，飘零无依，终究坠落，寥完工泥。

青鸾闻言，只是微微敛了丝迷茫的浅笑在嘴角，不答。锦书则垂下头，当真地遴选手里的花枝，仿佛没有闻声似的。

“不来这户外，如何能够瞥见这大好的风景，听到这精美绝伦的言辞？当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秋姜微微侧过身子，双臂伸展，“你说是吗，庶母？”

秋姜身子微微一震，不觉抬开端。谢崔氏仿佛倦怠了，一手扶额，挥挥手让她退去。等人拜别，耿寿妪上去为她添了茶水，低声道：“太夫人用心良苦了，也不晓得三娘子听出来没。”

木伦氏正在气头上，被这一打岔，立时横眉瞋目：“你个贱婢，也来管我？”却见赵氏谨慎翼翼地冲她打眼色，回顾一看，秋姜笑盈盈地已经在她面前了。她也不惧，只略抬了抬下巴：“三娘大病初愈，如何不在清疏院中疗养，倒来这户外吹风？”

此处有假山和花丛遮挡，她只当四下无人，说得肆无顾忌。身后跟着的赵氏早吓得魂飞魄散，抬起视线就眼睁睁地看着秋姜一行人闻声过来，脑筋一转便道：“花圃风大，阿姊，还是早些归去吧？”

“那里用别人在老身面前说甚么，老身固然年过半百，也还没瞎没聋。那月支香的事情，你眼巴巴地过来奉告了老身，不恰是但愿老身出这个头吗？老身在前面陪着她们唱戏，三娘，你在背面看戏，莫非还不是看得出色绝伦？”

谢崔氏动体味缆子，方悠悠醒转过来。看到她，神采还是淡淡的：“明天这出戏，你也见到了，感觉还出色不？”

“怕甚么？”木伦氏狠狠甩开她的手，恨铁不成钢，“郎主当日许我正室之位，我才忍辱为妾，现在却让她捡了便宜去。”她原是库莫奚大臣宗室之女，及笄后陪侍慈城公主，太和四年随驾公主下嫁北魏，被指给了定北王元翊，后定北王薨，展转纳给当时唯居吏部侍中的谢衍为侧室姬侍，受朝廷封赏，石禄仅比正室减半，她仍感觉是屈就了，以是，一贯自夸身份崇高，不把平凡人放在眼里。

006各怀鬼胎

“夜间天冷，湿气重，三娘子快出来吧，别让太夫人久候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