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甚么启事？”

谢崔氏道：“苦寒方能磨练人的意志，夏季退学，这是我们这儿的老端方了。你要定时，到时候别叫先生和同窗看了笑话。”

锦书点点头，吃力地将布帛一匹一匹叠到怀里，怀里都满了，大老远的槐树下另有一匹。她边用下颌顶着布帛，边渐渐地挪畴昔。好不轻易挪到树底下，她正欣喜，从旁伸出一只手帮她将这匹兔毛滚边的厚布帛捡了起来。

年节将近，太夫人去了豫州西北的太长山祈福，王氏想着总领了府里的事件，不想太夫人又留下了耿寿妪，两相掣肘，这日子倒也风平浪静。

湘云气得在他身后顿脚：“招安，你给我记取！”

他忙摆手道：“不不不，戋戋二匹布，那里有特地来找阿姊要的事理？”

“夏季退学？”秋姜惊奇，这和她认知里的分歧。

招安情急中一把抓住她洁白的皓腕：“阿姊……”

锦书脸上一慌，神采有些发红，推拒道：“无功不受禄，这如何能够呢？”

翌日凌晨，秋姜见到了返来复命的锦书，她一脸难堪之色，身边几个箱子和布帛也原封不动地退了返来，秋姜就猜了个大抵。

秋姜收了嫁妆，不由收回悠长的一声感喟。

锦书内心感激，对他嫣然一笑：“那次真的感谢你。我都忘了还你这二匹布呢，明天既然碰上，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拿吧。”

“大过年的，也不好穿得过于素净。”

太夫人和耿寿妪换了个眼神，都笑了。谢崔氏嗤了一声，责怪道：“装模作样，你才几岁，读过几本佛经？”

“锦书阿姊不消多礼。”此人在她身后笑道。

秋姜珍而重之地接过来，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善哉，无量寿佛。”

谢崔氏现在是真的喜好她，不止是因为她生得越来越白净貌美，神情间磊落安然，风华安闲，很有大师风采，一颦一笑，和她年青时非常类似。

招安笑道：“昨日和崔阿婆一同去外头购置女郎们年节要用的服饰，夫人夸我聪明，赏了支金镶玉步摇。我一个男人，又无妻妾，要这女儿家的东西何为？我来府上的时候不长，没甚么熟悉的人，想来想去就像想到了阿姊。阿姊不嫌弃的话，还请收下。”

秋姜调皮一笑，对她眨了眨眼睛：“向佛，重在虔诚，其他的倒是其次了。”

青鸾一怔，也笑得只能低头清咳粉饰。

锦书惊奇中抬开端，发明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僮，身量高，却有些清癯，身上穿的倒是面子，应当是有些身份的。

青鸾无法道：“我去追女郎，你渐渐来罢。”

“三娘子，时候不早了。”青鸾在廊外提示她。

“不管你是故意还是偶然，我们为奴为婢的，最首要的便是谨言慎行。”锦书冷冷道，转头见他神采寂然，满脸失落的模样，又有些不忍，放宽了语声道，“这个点儿，你不消当差吗？早些归去，免得做事不经心要被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