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未知，内心就越是惶恐，锦书现在仿佛是一头栽进洞窟里的猎物，四周乌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徒劳地想要挣扎，两只按住她肩膀的手却像铜条一样死死地拴住了她。

“你们这是做甚么？”

湘云巧笑倩兮，一双美目委宛地在锦书脸上悠悠一转，兀自噙了一丝浅笑，声音却冰冷地仿佛毒蛇吐信：“错在哪儿，天然是罚哪儿。既然是不谨慎弄破了娘子的贵重衣物，当然是毛手毛脚的错。娘子就好好教诲她一下，让她今后晓得如何轻拿轻放，服侍主子。”

湘云走到云姜身边细语：“如许的贱婢，千万不能就如许算了。”

湘云嘲笑一声，照着她掌心就是连抽数下。锦书是大丫环，只贴身服侍秋姜梳洗，粗活都没做过，手掌细嫩娇柔，现在却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她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院落，让远处疾步赶来的秋姜浑身一震，咬紧了牙关，又怒又急。

谢云姜尤不解恨，上去又是两脚，脚脚踢在关键处。锦书两眼一闭，落空了知觉。谢云姜道：“拿冷水来！”

两个婆子恶狠狠地拉开她的手，平摊到半空，任她如何挣扎也没法逃脱。湘云拿着那荆条在她面前走了两步：“贱婢晓得错在哪儿了吗？”

“那依你之见呢，湘云？”

湘云嘲笑，好整以暇地说：“你还是留着点力量，来聆听女郎等会儿的训导吧。女郎宅心仁厚，那里会要你的命？不过是教教你礼节，如何尊敬仆人，如何用心办差罢了。”

锦墨客生被冻醒，棉衣浸了水，湿哒哒地黏在她的身上，像有千斤重。寒冬腊月的，手脚都仿佛进了冰窟，垂垂麻痹了。

湘云忙起家畴昔：“五娘子……”

锦书进到院中，早有两个婢子候着，一人上来接过了包裹，一人把她带到一边说了会儿话。因着都是笑盈盈的，嘴里阿姊阿姊套着近乎，她也没有多想，拥戴着说了几句。

这婢子只是含笑不语，双手往袖中一拢道：“来的轻易，去就不急了。”

不刻婆子就端来了一桶，照着锦书的头顶一浇而下。

那婢子鄙夷地觑了她一眼：“一会儿，你本身问五娘子吧。”

锦书更不知所措，跪倒在地，头磕地“咚咚”直响：“五娘子饶命，五娘子饶命。”

一个婆子取来了荆条，锦书抬眼一看，差点没吓晕畴昔。那是未作措置的荆条，深紫色的外皮上还稀有之不尽的藐小突刺。她浑身一噤，扑到地上膝行过来：“女郎饶命――”还未过来就在半路被两个婆子按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