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青鸾一齐出了房间，内里天气暗淡，冷风刮在身上如凛冽的刀刃。秋姜只感觉心头烧着一团火，又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切割她的喉咙，让她气愤怜惜地喘不过起来。

如果谢云姜只是冲着她来，她或许不会这么活力，但是，她却对她身边的人动手，实实在在冒犯到了她的底线。

招放内心失落，脸上却涓滴不敢透露，谢了恩道：“小的辞职。”

谢云姜被她的盛气惊地一滞，随即面上便有恼色：“你说是就是了，汉都灭亡百年了，我找谁问去？随你如何说就是了。”

谢云姜抬抬手，湘云就捧着那件残破的大氅过来了，低头奉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果情投意合，我便一应帮你们做主了。”说完也不看锦书惊诧的神采，踏步直接进了房内。

谢云姜容色一滞，不觉放开了那大氅，低着头，顿了会儿方昂首闷闷道：“本是让湘云去拿的，可惜路上湘云被绣房叫去做事了，又刚巧碰上她，想着不过一段路的间隔，谁晓得这贱婢这么不把稳。”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身形轻健，口中固然自贱，言谈说话间却很有开朗的气度――秋姜笑了笑，转头对青鸾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锦书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谢崔氏用指尖拨了拨，瞧见中间那碗大的扯破口，轻叹道：“可惜了。”

“是该罚。”谢崔氏道，转而却噙了一丝迷惑在眉间，“但她是五娘院里的婢子，如何会弄破你的衣物？”

谢云姜道：“三阿姊，五娘不是用心的。一个镯子罢了，五娘必然赔给你。”

耿寿妪不发一言地收了手，面无神采地退回谢崔氏身边。

谢云姜也看呆了，惊怒道：“阿婆，你这是做甚么？”

秋姜脚下没踩稳，发展了几步跌倒在地，右手腕子不偏不倚磕在角落里的花盆上。只闻声“叮”的一声，她腕上的一只血玉镯子碎成了两半。

谢云姜气得直颤抖，狠狠甩开她。

谁知谢云姜反手一个耳光狠狠掴到她脸上，痛骂：“都是你出的馊主张！”她气得都快疯了，大喊了一声，提起裙摆肝火冲冲地跑进了屋子。

谢崔氏微微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那确切是该死。耿寿妪――”

招安不觉在额头抹了一把，仍然不昂首，只是双手奉上一只银色雕花的小圆盒：“这是活血化瘀的宝药，之前小的为郎主理事受了伤，郎主特赐的。小的没甚么好东西，只但愿锦书阿姊早些病愈。”

招安听她语气不善，更加不敢昂首，声音倒还沉稳，掷地有声：“女郎曲解了。小的和锦书阿姊有旧，听闻阿姊受伤，特地前来看望。固然帮不上甚么忙，如果能看一眼阿姊，晓得阿姊伤势，内心也放心了。”

湘云凑到谢云姜面前奉承道：“女郎不必活力，三娘子也没讨得了好，这婢子的手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