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姜却有些活力。与此人正面比武,她仿佛老是落于下风。元晔往右边移了移,拖着她的腰肢让她坐到琴首位置,又在她腰后拍了拍:“坐直了,别撅着屁股。”
元晔压唇轻嗽一声,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那边。”
元晔眼底的笑意都要泛出来,低头凝睇她:“甚么时候不怕冷了?”
秋姜有些愁闷地膝行到他左边,与他并排。他的手指白净纤长,指甲圆润饱满,指尖却有一层薄茧,可见是经常习练的。过了会儿,琴音轻作,垂垂的仿佛有淙淙的净水从高山上缓缓滴下,洁白高远,不经意间透暴露的孤傲岸然让她的心灵不由微微一震。
元晔忙拦住她。
秋姜羞怒,拿花篮砸他。
“好了!”秋姜瞪他,“我晓得!”
元晔笑了,忍俊不由。
秋姜的惊呼压在喉咙里,侧头对来人瞪眼,没好气地抢过了那花:“大早晨的,你要吓死人啊?”
元晔直起家来,拍了鼓掌上感染的雨滴:“三娘呢?何故大早晨的不寝息,到这院子里偷花摘草?”
元晔莞尔,捏了捏她的脸。
她的眼神非常怨怼,冷冷地瞪视着他,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殊不知,模样却很敬爱。元晔施施然一笑:“被你看破了啊,呵。”
《九歌·湘夫人》,与《九歌·湘君》是同款浪漫主义诗歌,不过与《湘君》恰好相反,是男人用来向女子求爱的诗歌。
“你要弹与我听吗?”秋姜道,“你的技艺,与尊师比拟呢?”
“干吗?”秋姜讶异地转头看他。
这场雨直到夜间方停歇。秋姜念了两卷书帛,有些心烦气躁,不由换了衣衫,提了灯盏和花篮便出了院门。绕过两重院门,到了外间,园苑内也无旁人了,雨滴自远处檐下降落,清楚可闻,显得周遭分外温馨。小径红稀,树木葳蕤,河边的合欢树落了一地残骸。
“那我弹甚么?三娘想听我弹甚么?”
“你敢这么做,我定不放过你!”秋姜怒瞪他,“何况,我讨厌《凤求凰》!”
他又道:“别东张西望,当真点。”
她这拳头落身上一点儿不痛,但他如果毫无反应,她又要活力。元晔共同着笑哈哈躲了会儿,待她打累了停下来,他才问道:“三娘可消气了?”
秋姜也笑了,挑眉逼视他:“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出来闲逛甚么?”
秋姜不美意义说本身不会,便悄悄地说:“不是非常精通。”
元晔从前面抱住她,贴着她的脸颊笑道:“这都受不了了,今后日日相见可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