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能挡住阎浮提短刀的兵刃或许地点多有,但能如此轻巧架开陈空狠戾一击的人却寥寥无几。
陈空在亭内看的不明以是,见他们剑来锄去,刀来镰挡,虽打得狠恶,但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一把推开张尘,又是一刀向八爷挥去。张尘手腕微动,一声刀剑相碰之声,又将阎浮提短刀架住。
湖水被远处的大火染得通红,恍忽间便是日落时分的残阳如血。娑婆门徒和公理村众打作一团,喊杀声此起彼伏,乃至于凉亭倾圮时收回的巨响也被袒护住了。
张尘那一剑没有击中陈空,却将亭内的立柱一一斩断,他一招使毕,也立即纵身一跃。
张尘无法,只得一个起落拦在他身前,伸出长剑道:“陈空,你这便退去,我也不来难堪你,你引狼入室的罪恶,我替你扛了便是,你快点走吧。”
他边走边想,独自来到那些悍贼身边,对为首的道:“哥几个,我来帮你们打发这些娑婆派的,今后你们就和我混了。”
陈空晓得张尘这套剑法早已经是浑然天成,几近没有任何马脚和拆解之法,隐然含有道法天然的至理。他没法挡架,只得从亭内跃入湖中。
张尘思潮起伏间,剑法已不如之前凌厉,陈空竟又能极力挡架。陈空脸上很有风霜之色,神采也极其疲累,却浴着浑身鲜血毫无退意。
张尘心下也是五味杂陈,他身遭变故,自有影象起,便是由陈空和钱律伴随摆布。对他们豪情实在是极深。
十年前,陈空还是一名仗剑天涯的漂亮少年,当时也还未蓄起长发,整白天便是慷慨高歌,扶幼助弱。
阳炎张尘的大名江湖上几近无人不知,但趁乱大行公理之事的村民却对此一无所知,木讷的围成一圈,板滞的看着两人。
那娑婆门徒本来追着马蛋儿追得神采飞扬,兴高采烈,见此景象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当下自创一招金蝉脱壳,如虾米普通在向前时俄然向后退去,逃得几跳便已无影无踪。
陈空和张尘俱都大怒,一个大吼“你他妈又来阻我”,一个大喊“你如何如此残暴好杀”,两人同时舍了马蛋儿,又狠打起来。
这并非陈空所料的暗器,而是张尘用来记事的条记。他深恐本身随时有失忆之患,是以将条记贴身而放。此时打得天昏地暗间,不慎掉落出来。张尘瞧得大惊失容,这条记实在对他首要已极,他赶紧一剑逼开陈空,将条记腾空紧紧抓住,又支出怀中。却仍有多数册页随风而飘,缓缓落在水面。张尘向之望去,见上面写着“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陈空正满腔肝火无处宣泄,因而狠狠瞪向他,那眼神仿佛就像是一匹饥饿的野狼普通,披发着妖异的戾气。
八爷见来了救星,虽不晓得张尘为何如此相帮,但毕竟精力大震,不断的出口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