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暄对坠娘的自愧恍若未闻,腔调微寒道:“我知你早便培养了交班之人。我给你半月光阴交代事件,半月以后,你便分开黎都吧!”
坠娘自知理亏,低低俯身请道:“部属知错。”
臣暄好似没瞧见来人,仍旧望着匾额入迷,半晌,方问道:“她身子如何?”
臣暄终是将目光缓缓移至坠娘面上,缓缓再道:“女子最好的韶华,你都给了臣家,二十年来经心极力,毕竟功大于过……现在也该是保养天年的时候了。”
“殿下!”坠娘抬首惊呼:“部属知错……”
翌日凌晨,鸾夙从榻上醒来,只觉本身额上发烫,嗓中干渴。她清楚记得昨夜本身是与臣暄喝酒,但是酒过三巡,再当如何,她却想不起一丝一毫。鸾夙模糊想起昨夜好似有一场无痕春梦,梦里不是旁人,恰是她与臣暄。
鸾夙摇了点头,接过汤盅兀自啜饮:“我夙来不常抱病,本日这病当真来得莫名其妙,昏昏沉沉难受得很。”
这般一想,臣暄立即将屋内烛火一一吹灭,又将案前的蜡烛吹熄。但是不近鸾夙之身还好,现在甫一走至案前,他立即闻到一阵女子特有的暗香。臣暄借着月光再看鸾夙,美人已是香汗淋漓,低低嗟叹,他这才发觉本身亦是满身湿透,唯凭着最后一丝明智勉强禁止。
那梦中之景如此逼真,就连诱人气味都清楚可闻。若不是现在本身穿戴整齐躺在榻上,鸾夙当真会觉得昨夜之梦是真有其事。如此一想,她更觉脸上发烫,忙安抚本身乃是醉酒而至。
“那世子他……”鸾夙低低疑问:“他可醉了?”
这一次话音甫落,门栓已响,斯须以后房门重开,坠娘容颜毕现门外。臣暄只觉欲望奔涌,难以抒发,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一脚踹在坠娘肩上,指着屋内的鸾夙喝道:“给她解药!”
“回世子,二十年整。”坠娘恭谨回道。
“有些发烫,乃是药效后遗而至,并无大碍。”
……
房门岿然不动,屋外无人回声,唯有雷雨接连回应。臣暄嗓音已是嘶哑,唯恐再等下去更加把持不住,遂赶紧使力再喝:“容坠!我晓得你在门外!”
这一阵嘤咛之声听在臣暄耳中,几近要淹没他最后一丝明智。他摸黑滑至鸾夙腰间,寻到腰带扣处,正欲一把扯开,忽听鸾夙嗟叹道:“你身上……好香……”说着便往他怀里钻去。
雷声滚滚,闪电猎猎,瓢泼大雨已溅入屋檐以内。臣暄与坠娘各不相让,任由雨水铺面拍打。凉意缓缓袭向臣暄周身,一腔肝火却在贰心中燃烧,他再看坠娘理直气壮,一时之间更加恼火:“容坠,是否你在黎都太久,已忘了主子是谁?”
鸾夙揉了揉额头:“我只记得昨夜与世子喝酒……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