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沛涵面色一沉，冷冷一笑：“这事你倒记得清楚。人还未到南熙，已想着要走了。”

马车一起上飞奔了约莫两个时候，才终究停了下来，鸾夙听闻冯飞恭谨地向车内禀道：“殿下，祈城已到。”

聂沛涵沉吟半晌，才缓缓回道：“我只信赖我的直觉。”

聂沛涵闻言只闭目养神，徒留鸾夙翻开车帘，想要铭记北熙这最后的故乡风情。

这些光阴里，鸾夙几近对聂沛涵不假辞色，而聂沛涵好似也是决计冷淡鸾夙，每日只在她吃药时前来看上一眼，待她吃过了药，便又一声不吭走了。冯飞倒是经常来探，鸾夙在船上闲得无聊，偶然亦会与冯飞扳话几句。

岂知冯飞面上却忽现难堪之色，竟是低眉干咳一声，道：“冯飞跟随殿下，并未娶妻。”

鸾夙感觉这话有些好笑：“病中几日，气色不好，涂些胭脂遮遮丑。”

但是此话听在聂沛涵耳中，却并非此意，他面上一顿，才又嘲笑出声：“妒忌？你倒看得起本身。”

“你觉得本王有断袖之癖？与臣暄？”聂沛涵面色更显阴沉：“本来你是说真的。”

鸾夙跟着丁益飞的指引往另一辆马车上走去，刚走了两步，却听身后的丁益飞对着车内的聂沛涵道：“我那侄女挂念殿下得紧，此次非要跟了来，现在她人便在驿站相侯。”

鸾夙起家相送：“再次谢过冯大哥的胭脂。”

“喜怒无常！”鸾夙见聂沛涵出了门，才敢谩骂出声。

鸾夙白了聂沛涵一眼：“慕王殿下大恩大德，鸾夙没齿难忘。”

冯飞再次干咳一声：“劳女人挂念了，我跟随殿下行迹不定、多番涉险，只怕会迟误了好人家的女人。”

“莫要替你家主子找借口了，摆布都是他迟误了你。”鸾夙轻哼一声。

聂沛涵的确哭笑不得：“我虽不喜好女人，却也不喜好男人。”

聂沛涵没有吭声，鸾夙这才固执眉笔回顾，一看来人是他，立即从打扮台前起家，敛去笑意疏离见礼：“慕王殿下。”

“还是素面朝天都雅些。”聂沛涵又是一个陈述。

“本王向来一言九鼎。”聂沛涵回道：“这半年不会虐待你的。”言罢又盯着鸾夙再道：“想来现在臣暄已晓得你遭我掳劫之事了。倘若他当真在乎你，现在该有动静了……”

冯飞赶紧俯身见礼：“殿下。”

鸾夙无法地笑了笑：“我早便说过，我与世子不过是做了一场戏。殿下偏不信。”

聂沛涵又在舱外单独站了半晌，才排闼进了鸾夙屋内。

丁益飞只点头回礼，并未过问鸾夙的姓名身份，又先容着身边一人道：“我已听殿下提及女人的伤势，这位是屈方大夫，特地前来为女人诊伤的。天气不早，我们还是先赶往驿站吧，才好教屈大夫细心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