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心头一跳,失手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浇在腿上,却仿佛一点感受都没有。
刘公公宣完圣旨归去复命的时候,景澜正在御书房看奏折,听了他的回话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别的表示,仿佛统统都在他的料想当中。
燕三脑海中刹时闪现四个大字——阴魂不散!
就像景澜所说的,景珅现在还没有才气与他对抗,对于他的册封,也只能临时接管。要不然单单“抗旨不遵”这一条罪名就充足他死上十次八次了。
就算有一天死在他们手里,也是他的报应。
景澜被她逗笑,看向她的目光愈发和顺:“果然是凤留教出来的门徒。”
景珅一手紧紧攥着茶杯,一手在桌下握成了拳。本来过后真的是他派人去清理的,看来他们那日能找到屠青云和燕凤留,纯属误打误撞了。
归正挂上王爷的名头对他们来讲无益无弊,何乐而不为。
景澜轻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当日放火烧山,并不是朕的意义。”
半晌后,景澜开口突破了沉默:“朕没有别的意义。”他垂着眸,声音很轻,“朕只是想问问,她还好吗?”
景澜发笑,倒了杯茶杯递畴昔:“六安瓜片,尝尝?”
他们在王府安设好,第二日便去后山把燕凤留和屠青云接了出来,将他们安设在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并且留了几个暗卫来庇护他们。
很久,景澜几不成闻地叹了口气,挥手道:“起来吧。”这么多年,除了闫崇光,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得力的主子。
又过了一会儿,景澜俄然回身边往外走边叮咛道:“摆驾。”
“不管皇叔是甚么意义,成果都已经没法变动了。”景珅拉着燕三站起来,“既然皇叔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告别了,不打搅皇叔品茶。”
景澜下了轿辇直接超出世人进了门,闫崇光听到内里的动静,立即挣扎着起家,却一下子栽到了地上。
“朕已经下旨册封那孩子为亲王了。”景澜看向闫崇光,神情当真,“今后不要再对他动手了。该如何做,朕自有分寸。”
天子赐给他的宅子极其豪华,还附赠了一群丫环和仆人。燕三感觉天子必然在此中安插了他的眼线,因而撸着袖子就要把仆人们全数斥逐,最后被景珅给按了下来。
景珅一点游移都没有,非常天然地在他劈面坐下,就像面对的并不是天子,而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叔叔。
跟你又不熟,叫这么亲热干吗!燕三一边腹诽一边不平气地答了声:“是又如何?”
门被人从内里关上,闫崇光挣扎着跪起来:“部属叩见皇上。”
景珅清楚天子临时不会对他们如何样,看燕三又是一副兴趣勃勃的模样,便没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