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择，你虽死，我予你复仇的机遇，你可情愿。”是阿谁声音。

“奴婢拜见皇上。”

道现在项天择怔在原地，眸中印着那金光，直至光没入他身。

“别走，菡菡。”顷刻千言万语袭上心头、梗上喉间，感受抓到了甚么，可临到说时却又哄而四散，只化作最竭诚、最直白的表达，喉结高低滑动――都不由哽咽了，

却道此时，忽自渺远天涯，有一沧桑的老者之声传来，其声仿如撞击古钟，又似佛祖开导众生的聪明之音，遒劲而穿透力强，空灵而神情善生。

“谁，是谁。甚么机遇，朕情愿。”他机器得抬了点头，嘴唇干枯得动了动，眸中早无神采可言。他已然到了油尽灯枯、山穷水尽的境地。

概乎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项天择已然不晓得了。

那声音再道，忽自天间出一束金光，向项天择奔去，正中他眉心而入。

他仿佛来到了个瑶池，似真似幻，似是而非。

…

很久，项天择从怔怔中返过神来，那声音背后见他醒转，缓缓说道。想是肝火渐消，云层不再翻滚，紫光散去，“噼”“轰”之声亦消。

“菡菡，别走。这一次、这一次我毫不会让你那样悲惨，我会给你幸运，给你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幸运！”

“皇上～”但看那侍女见是项天择，气势全消，惊呼出声，手捂住微张的小口，反应过后忙给施礼，

“哈～啊～”

即使他大半生都为她操纵，但只为她最后单身一挡，为她最后“实在我是喜好你的”，他纵百死亦无悔。

然承诺虽是承诺，项天择却不解，他想了想，大胆问道：“却不知尊者何故挑选了小子，愿与小子此次机遇。”

他本是天生帝王，何故落得如此了局！

找到了，找到了，是她，就是她，项天择心道――无以描述他现在百态交杂的庞大心境。

项天择倒是浑然不觉，他只痴痴看着这天仙下凡般的女子，怔望入迷。

那力推着项天择，直至将他推出境。出境顷刻，亦是他转醒之时。

那声音似是因项天择这番问责起火，语气烈了几分。但瞧它语烈之时，天涯忽云层翻滚、紫光阵阵，“轰”“噼”之声渐起。

“况世事都需代价，只感激尊者与我这机遇。”他知这声音背后并非妄言，慎重作下一揖。

“其间启事，他日你自会明悟。且归去、自保重吧。与你，附上这些礼品，虽虚无我今已使之具象，用心修习，必保你此生之安稳。”那音亦是愈渐飘远。

他这算是体味过酸甜苦辣，百味辛陈。

“项天择～？”

皇宫大殿，他中百箭，抱着苏菡，血流不止，龙袍早无了昔日令人害怕的严肃，他的认识也是渐而涣散。

道那天上的声音听项天择问，收回了极轻极轻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