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点点头，一时候竟再无他话。

赵玠见她喜好，跟着一笑道：“洋人送来的玩意儿，名叫八音盒，送给你的。”

陈皇后的就寝一贯很浅，崇贞天子坐没多久，她便蹙了蹙眉头转醒，瞥见崇贞天子后，她先是一怔，旋即面色如常道：“陛下如何过来了？臣妾已经睡下了。”

崇贞天子面不改色地收回击，道：“朕来看看你身子如何，方才还说不舒畅，眼下但是好些了？”

赵玠试了试，大小正合适，就是有些薄，这会儿穿不着，开春之时穿正合适。

紫竹回声而去。

赵玠笑了笑道：“阿箩做的鞋比旁人做的都舒畅。”

用过午餐，魏箩想起昨日费事他的两件事，便问了问他。赵玠道：“我已让朱耿派人前去粤东，如果快马加鞭，一个月内便会有杨缜的动静。”说完顿了顿，提起另一件事，“至于琉璃的毒，十五年前宫里的嬷嬷和宫女都放出宫外了，找起来有些吃力，恐怕需多破钞一些光阴。”

赵玠接过来看了看，鞋面上绣着忍冬纹，款式有些简朴，但是胜在针脚精密，一看便是用了心的。赵玠很喜好，没急着试，拉过魏箩的小手看了看，“做了多久？扎动手了么？”

魏箩明知他是哄她，但还是有些欢畅。

魏箩回京迟了半个月，错过了魏常引和梁玉蓉的婚事。此时梁玉蓉已经嫁到英国公府三天了。

崇贞天子环顾殿内一圈，不见陈皇后身影，肃了肃容问道：“皇后呢？”

赵玠笑笑，直言不讳道：“阿箩，你给我做的鞋呢？”

魏箩爱娇地哼一声，“你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我第一次做鞋子，做了大半年，手指头都戳坏了，当时候你忙着监督河道，都没好好体贴我过。”

赵玠道：“宫中都驰名册，自是能找到的。”

陈皇后闺名陈如馥，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女人，是以奶名叫晚晚。当年他们的干系没有闹僵时，他叫她“晚晚”，她叫他“祉卿哥哥”，现在想来，已是很悠远的事了。

两人各自安设，一夜无话。

陈皇后洗脸的行动一顿，旋即淡定地接过紫竹递来的巾栉擦了擦脸，道：“全部后宫都是陛下的，陛下想去那里是您的自在。”说罢，叮咛紫竹道：“去将陛下的寝衣拿来，服侍陛下洗漱换衣。”

厥后，他亲手折断了她的羽翼，逼迫她放弃自在和疆场，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他晓得她内心始终不甘心的，这么多年内心一向痛恨着他，不肯意同他靠近，乃至于他们越走越远。

陈皇后弯了弯嘴角，不知是打动他的故意，还是笑他多此一举。“小病罢了，不要紧的。方才阿箩陪了我一会儿，已经大好了。”

崇贞天子吃了饺子，再看陈皇后的脸时，已经看不到那种神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