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净了手,坐在灯下批阅公文。
“我想要一碗避子药。”她开门见山,咬牙:“我不想有身。”
他沉吟一会,有些难堪,捋了捋髯毛。
“不要动他们。”她干哑开口。
她点头:“费事大夫再给我一份汤药。”
她冰冷的手握住他的手腕,软了声音,要求:“不要,我爹娘身材不好,我不在身边,他们会担忧的......”
两人在一起这么些年,甚么花腔都试过,还举一反三的误打误撞出很多新花腔,他像是食髓知味般,越是久,越是经历老道。
她不喜好这类感受。
“也没甚么好写的。”
她有些喘不过气:“你要囚禁我?”
见是他,魏承神采和缓了三分,“你先出去,等会出去。”
军医当然晓得她要的是甚么。
男人如有所思的瞧着她,俄然道:“只要关于你爹娘的时候,你才会这么听话,但是你的这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俄然耳鸣起来,仿佛有无数只秋蝉,在她耳边作最后的挣扎,吵得她心慌意乱。
暮色四合,她一起走到军医地点的营帐,营帐外摆了很多箩筐,里头是白日里晾晒的药材,小童正一筐一筐地往里收,军医坐在里头调配伤药,满盈着阵阵药草暗香。
“她如何......勾引的将军?”她指尖撷过胸口那一滴汗渍,放在唇边,悄悄卷舌一舔。
难怪他先送了她爹娘回幽州,难怪他要把她留在这里这么些天。
“将军当时,就没有一点动心?”她偏头笑。
“那我回了幽州......”
她声音颤抖,不成思议地看着他,脑筋里一根弦“嗡”的一声绷紧。
没有。
她勾起唇角,笑得坏心,像只烂掉的水葡萄,外头看起来晶莹剔透,咬一口,才发明一肚子坏水。
“你听话,我天然不动他们。”
总得找些事情给她做,虽说她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了,但是看着她百无聊赖的懒惰模样,他也有些不是滋味。
那句话俄然卡在喉咙里。
和床下时,是截然分歧的模样。
她明白过来,神采一变,回身就走。
“你自有你的住处。”他垂眸,淡淡道:“此次你偷跑,我不计算了,不过,总得让你长个记性,免得再犯。”
翌日他返来时,扔给她一只漆木匣子,她翻开,里头是一袋油纸包扎,红绳捆绑的喜饼,另有一份请柬。
“昨日,你提示我了。”
一滴墨落在文书上,他不在乎地将笔搁在砚台上拂了拂,“但是,确切该要个孩子了。”
声音好似天国恶鬼,阴冷,鬼怪:“不生孩子,还是不生我的孩子?”
他抬眸,阗黑的眼在灯火下沉寂雍容。
魏承要她给他生孩子。
“如何?想家了?”他讽刺:“前几天不是想走么?”
他不耐烦,闭着眼睛:“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