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举高音量,吓得顾明风腿肚一抖,直接就跪在地上。
“嚯,这顾府的二公子认错的态度,不孬。”
而后一言不发,冷酷分开。
“母亲,孩儿好冷。地上的雪都给孩儿跪化了,丞相府的人还迟迟不出来,不如我们就先拜别,他日再来上门请罪吧?”
围观的情面感也跟着高涨。
顾明风连着在门外喊了两声,朱红大门还是紧闭。
……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林安宁身后的主子。
眉心微动,嘴角未几时勾起一抹弧度。
脚步仓促的管家在书房那处寻得自家主子,一五一十的将外边的事情汇报。
几处疼加起来,也充足他钻心。
丞相府内。
顾明风的外套被扒,内里的衣物又不保暖,跪了这么久已经冻的神采由红转青再转白。
“还一条腿呢,是我,我就要了他的命。”
入冬的雪是真冷啊,冷意似细针,密密麻麻扎进膝盖,加上背后波折的倒刺挂肉。
他将荆条举过甚顶,“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害的小秦公子,我情愿接管惩罚。”
“仲子脾气恶劣,未曾想会因玩闹之事伤及秦小公子,我尚书府也有教失之过,现在携子登门请罪,还请王爷能够消气一二。”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终究翻开。
一盏茶过后。
他话刚说完,眼泪就不争气淌了几滴下来。
林安宁想起来,宿世时,圣大将白家的案子交给丞相卖力。
“你既是来认罪的,天然是要等人家的态度。再疼也就这几天的事,你且听你祖母的,再忍忍。”
来都来了,他干脆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朝着门内大喊:“顾家二子顾明风在此向秦小公子负荆请罪!”
“得了吧,他但是让秦小公子摔断了腿,换成是我,少不得要他也折一条腿在这里。”
“你们猜猜,丞相大人会不会真的抽他?毕竟顾家但是户部尚书,如果真抽下去,岂不是在打户部尚书的脸?”。
她得知这一动静,立顿时门求见,那天的雪下的比现在还要短长,秦阎不急不缓的走来,看了她好久,顺手取下狐裘披在她身上。
端坐案桌旁的男人身披着月白长袍,秀窄苗条的手指稳稳托着册本,见管家停下话音,眸光才从书中移开。
成嬷嬷是服侍顾老夫人的,临走前还得了令要多照看少爷,现在瞧着他神采不对,游移一番开口劝道:“夫人,不如我们先归去吧,少爷这么跪下去,也太遭罪了。”
一袭月白长袍的身影朝林安宁徐行走来,身姿矗立如松,面如美玉,剑眉之下,眸光温撤,淡雅如雾。
屋内的火盆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再不济,你就当是为了你兄长吧。”
顾明风见事已至此,咬咬牙忍着疼抽出背后荆条,荆条尾部报酬去了一层倒刺,还细心缠了好几圈麻布。
她敛了敛心神,朝着秦阎恭敬行了一礼,“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