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住处，沐浴换了衣裳已经是后半夜了，阖府世人都已入眠，他简朴清算了一下东西，躺在床上眯了一小会儿，筹办天亮以后给外婆拜过年就告别。

幸亏禁军此举意在震慑。并没有当即放箭。

王十三也趁这机遇悄悄出宫回府。

这说得是八极拳的短长，若论起那些深切民气的根本拳法，这八极拳是最为迅猛刚烈的，王十三小时候在王家善堂里学这招便青出于蓝，所向无敌，现在有《明日真经》为支撑，更是浑然天成，头、后背、手肘无一不是兵器，令敌手有山崩地陷的错觉。

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吴德水，另有台上和王十三斗得正狠恶的高阳老叟。

“圣上，您这是……”

王十三抹了把脸，将高阳老叟的尸身丢在一旁，没有理睬正骇然望着他的天祐帝和群臣，独自去回廊里清算衣裳。

世人倒抽一口气，与高阳老叟对战的大胡子竟然还活着。

王十三见状不由暗骂一声：奶奶的。这是筹办卸磨杀驴，连本身一勺烩啊，甚么破娘舅！

王十三点了点头。

到这时候，吴德水俄然觉着若能平安然安退下来也无不成，他涩然道：“圣上，您是要撤除老臣么，您忘了，当日是老臣帮手您登上皇位，是老臣这些年兢兢业业，为了社稷日夜劳累……”

这是他之前承诺王十三的事，此时赶返来讲一声，算是对外甥有了个交代。

他手里的刀只从鞘中拉出半截，身上已是连中数箭，大瞪着双眼向后跌倒。

江审言没有多问，踌躇了一下，温言道：“大梁眼下的情势非常庞大凶恶，不逊，听娘舅一句，你本也不是大梁人，何必还非要归去？你救过李承运的命，对他可谓仁至义尽，他部下那些人如何非议你的，我想你也传闻了。圣上昨晚对你印象极其深切，多次向我提起，娘舅年纪大了，你舅母这一胎是儿是女还不必然，就是儿子，离长大成人还早，难说会不会成器，你若留下，有娘舅在，你这辈子都不消担忧。”

他却不晓得，这书是袁家至公子送给王十三的礼品，对王十三而言，这上面承载着与文笙在一起的影象，非常贵重。

他手中提了一具长满了刺的尸身。

江审言道：“昨晚我探了探圣上的意义，他也觉着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大崇百姓急需疗摄生息，如果李承运拿下大梁诸州，到是能够启动和谈。”

天祐帝仿佛没看到钱常蔚带来那么多人，坐在那边稳如泰山，笑了一笑：“太师，过了彻夜就又是一年，你年纪也大了，该退下来含怡弄孙，国政自有众卿家为朕劳累。”

钱常蔚叫道：“还说这些做甚么，宫外已经乱了套，太师府、安国公府，另有蒋侍郎、云廷尉府上都被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