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弹罢，不说在场的军官乡绅恭维喝采，连善琴的费文友都微微点了点头。

她画的是一幅牡丹图，牡丹寄意着繁华，不管甚么样的场合，画如许一幅画都不会出错。

文笙目光冷冽，好一会儿才自凤嵩川脸上收回来，寻了一处空位坐下。

孟蓁那边害羞点了下头。

看出来明河县令对凤嵩川又敬又怕，等着凤嵩川反客为主把话说完，才战战兢兢欠身说了几句恭维话，底下人开端忙活，酒菜流水样奉上来。

他拍了拍巴掌，合座寂静下来。

一幅画，她用了小半个时候画完，手按在画卷两旁，撑着桌子站了一阵，才觉两腿不那么酸软了，返来向凤嵩川复命。

一旁明河县县令赶紧赔笑解释：“大人有所不知，孟女人是我们明河驰名的才女，往前数七八年，她家里但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大户，可惜买卖上出了题目，又卷进了一桩官司内里，这才搞得家破人亡。常日里多亏大师照拂，帮她反对了那些狂蜂浪蝶，她才有机遇比及奉侍大人。”

文笙重视看了看，仆人家考虑得甚是殷勤，费文友几个前面还特地筹办了精美的素菜。

凤嵩川哈哈大笑：“好。那快弹上一曲给本大人听一听，看看这才女之名是不是你们县尊夸大其词。”

这下子轮到文笙皱眉了，这女子不知凤嵩川从哪处秦楼楚馆找来的，声音娇柔，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受过练习的荏弱堪怜。

座上的凤嵩川见文笙没有照他的叮咛穿衣打扮，也目露不满，虎视眈眈与文笙对视半晌，才挑了下眉，暴露轻浮的笑容。

一个娇弱仙颜的妙龄少女，在他们眼中就像个小玩意儿，论乐律他们都是熟行，说会操琴不过班门弄斧搏他们一笑，谁也不会当真觉着是一种冲犯。

凤嵩川不耐烦听明河县令拍马屁，领着世人喝了几杯酒，赶上费文友几个要为师守孝都很沉默，他觉着无趣，瞥目睹文笙坐在角落里安然自如，皱了皱眉，嘴角暴露一丝嘲弄的嘲笑，一伸手，将一边给他斟酒的阿谁仙颜女子拉到了身边。

席上氛围顿时欢畅起来，明河县令笑嘻嘻的，从速命下人拿了张琴来，就连费文友和几个师弟也都停箸暴露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她小声回道：“奴婢名叫孟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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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很快空出一张桌子来，摆上笔墨纸砚。

叫他们不测的是，这孟蓁弹起琴来技艺纯熟，还真是很有几分火候，她弹了一首《月儿升》，清冷寥寂，许是触景生情，在坐世人都听出此中顾影自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