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请国公爷成全。”

说完了，他抢先走了出去。

李承运走到那棺椁前，伸手摸了摸外边的楠木，低头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带你来送送丽姬。你还不晓得她出事了吧？之前她呆在这府里，也没有甚么人能够说话，孤单得很，你是少有几个见过她真容的人。”

文笙悄悄抬眼去看李承运，只见他眉头紧皱，久久凝睇着丽姬的遗容，脸上神情凝重，文笙觉着李承运现在的表情很好猜度，约莫不是怜惜难过便是仇恨自责，但当务之急，是要肯定真正的仇敌，不要被故意人所操纵。

那天文笙在孤云坊，见到李承运的侍从去下注，恰是李承运在家侍疾，被长公主这要求闹得焦头烂额之时。

文笙自忖不管耳音记性都非常好，毫不会弄错。

如果说这还是可巧了，那别的一个歌姬的反应就更耐人寻味了，她闻言责怪道：“你如何拿这等事开打趣，我到现在想起来腿还是软的。”

但是，他的女人莫非就白死了不成？

她与凤嵩川深仇已结，并且此人气度局促，眦睚必报。这一次的经验已经够深切得了，就算她再是谨慎，又哪有千日防贼的，听任不睬。迟早必成大祸。

路上李承运一向没有再开口，在前面大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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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细心回想了一下本日所见，那宅子里确切有好几座高楼。

文笙只好面带歉意地看了云鹭一眼，仓促跟了上去。

想到这里，文笙内心俄然一动，想起明天中午她和云鹭路过后花圃，曾经遇见过三个歌姬。

两个小丫环极有眼色，见李承运带着文笙出去，从速过来磕了头，然后退了出去。

李承运去的恰是前次她拿荐书时到过的小跨院，丽姬的住处。

“以是你才宁肯冒着今后都不能操琴的风险，必然要插手明日的丝桐殿大比？”李承运问。

丽姬是在杨昊御的那栋宅子里出的事吗？

她穿戴一身大红衣裳，身上还缀了很多金铃，看到这打扮，文笙便想起了那日她在孤云坊脱了鞋子跳舞的模样。

丽姬的尸身是在明天早晨被送返来的，当时候她刚死不久，那么说她被迫坠楼的时候就应当是明天的傍晚到夜里。

李承运看了看文笙和云鹭，站起家，对文笙道：“你跟我来！”

文笙目光晶亮：“必不负国公爷信重。只是国公爷，如此一来，我怕扳连得您连二皇子也一起获咎了。”

李承运神采黯然。抬手将棺材的上盖渐渐推开，低头看着棺椁中丽姬的尸身。声音沙哑：“是我对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