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燕箫，那张本来尽是戾气的清俊脸庞，刹时好像初绽莲花，标致的令人移不开视野。

先前说他是白眼狼，一点也没说错。吃干抹净，不念及她的好，反倒前事尽忘，现在这番架式，摆明是来发兵问罪的。

凤夙不清楚燕箫在想甚么，但却感觉本身这位门生虽说长得俊雅不凡，但却过分阴沉，以是实在不清楚如何会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想要爬上他的床榻，他真有那么好？

“自古以来女子多重家业，恪守深闺相夫教子，现在看来云妃志向弘远，大有介入风云之势。”燕箫目光直视凤夙时，融着雪夜的色彩，或黑，或通俗，或寒。

“殿下说甚么，臣妾笨拙，听不懂。”没有睡好觉的人，性子别希冀能好到哪去，凤夙推了推燕箫，表示他往一边站站，燕箫站着不动，她就坐起来，从燕箫的臂弯下钻了出去。

这一句指责，来得莫名其妙，不是她，莫非他觉得真的是顾红妆吗？

虽说伉俪内室之乐乃平常事，但像凤夙这般坦开阔荡说出来，倒是绝无独一的。

燕箫想到这里，脸都白了，夫子眼看复苏期近，他究竟在想甚么？

燕箫皱眉道：“你来做甚么？”

凤夙唇齿微动，淡淡开口：“我仿佛曾经对殿下说过，我只为强者做事。”

燕箫眸光微动，表示刘嬷嬷斥逐天井宫人，这才看着凤夙：“你想说甚么？”

这倒是奇了怪了，昨夜宫内设席，东宫太子被白玉川下药，几乎变成祸端，他若想发兵问罪，也该找白玉川才对，跟她置甚么气。

燕箫回身看她，那一刻凤夙清澈的黑眸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脸上，轻声扣问道：“可还记得菩提寺红莲池，我和你之间的说话？”

凤夙这话说的露骨，殊不知云阁宫婢、内侍悉数站在内里多时，闻言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燕子墨出言挖苦凤夙，凤夙不怒反笑：“王爷此言差矣，依你之见，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么男人无才难道是缺德了吗？”

“你仿佛非常不喜云妃之衔？”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了一抹忿忿之意。

凤夙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道：“我有说不是我吗？”这一次，凤夙连“臣妾”两个字都懒得说了。

燕箫正色道：“深更半夜，你如何会在宫中？”

她觉得他看不出来吗？她刚才看似说话不知羞，却道是用心说给下人听得，她初入云阁，内里多有宫人是后妃们的亲信，平时乱嚼舌根，想看她笑话的大有人在，她现在说给他们听，不过是让他们多加收敛放肆气势。如此步步为营，心机通透，恍若夫子活着……

自古以来，别人越痛，她就越乐，看到白眼狼暴怒，心机不免镇静了很多柩。

凤夙当真点头：“这么说来，女子无才便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