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问道:“姐姐有何筹算?”
凤夙及时拉住了绾绾的手腕,绾绾浑身一震,蓦地回过神来,庞大的看向凤夙,抬高声音道:“如何会是她?”
凤夙低声感慨道:“平生最体味我之人便是她,那般惟妙惟肖,难怪燕箫会被她乱来多时。”
在这世上,会这么唤她的人,很少,很少……
纤指捻动,轻挑琴弦,铸就琴声曼妙,如丝如缕。
“西城诀?”燕清欢俄然出口,听那语气似是极其欣喜。
那天,绾绾站在草堂外,看着楮墨仓促分开之前,几次拿起笔,仿佛想给凤夙留下只言片语,但终究欣然放下。
略略沉吟,燕箫既然当初护着她,就代表看重她,燕皇不会不知,可还让燕清欢杀她,目标安在?莫非燕皇但愿两兄弟自相残杀,只是如许一来对他又有甚么好处呢?
沿途到处可见花枝藤萝,长廊架在湖水之上,行走其上,可观桥下湖水活动。
那天,凤夙端坐草堂,暗自笑了笑,口中呢喃道:“相思了偶然,何必惹灰尘。”
之前只是猜想,直到三娘对她说,这位假顾红妆直唤她是凤七时,她才完整死了心。
绾绾转眸望去,竟见凤夙眼角有了班驳泪光,心一颤:“楮哥哥都写了甚么?”
从凤夙手中抽走纸张,细细看了一遍,俄然不说话了。
想来,在楮墨内心,他定然对凤夙是有情的,只是他的情只敢放在梦中,梦内里,他能够不要江山,只愿在承平乱世,陪她白头到老。
“那年那月,知名湖畔杨柳风。孤雁归巢,散了幼时牵绊;琴弦断,断其三千痴缠;白驹过隙,红颜泪,豪杰血,指间烟云,风华一瞬;再相逢,终难忘,惟愿此情不关风与月。多年后,做了一个梦,梦内里尘凡落定,倾尽天下,只为陪她并肩踏天涯。”
他毕竟是体味她的,都说她凶险狡猾,唯有他看到了她避世之愿。既相忘,又何必如此懂她。
凤夙神态奥妙,轻语道:“当年一曲西城诀,殊不知回身回眸,铸就一世琉璃白。”
女子端坐厥后,轻风从窗棱处刮出去,卷动女子覆眼白纱,白纱和墨发卷动在一起,痴缠不休。
“燕皇快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好。”杀她定皇位?当真是好笑。
手指一点点捏紧信纸,有笑声从凤夙的唇角流泻而出。
那天,燕箫半途不见凤夙现身合欢殿,叮咛李恪前来草堂请凤夙前去正厅,只是还没见到凤夙,却率先见到了漂泊在半空中的襁褓婴儿。
当时候,他定是舍不得凤夙的。但就像他信中所言,琴弦断,断其三千痴缠。暗喻他的双腿断了,连带断了尘凡万丈。倘若不能相濡以沫,惟愿相忘于江湖。
还没近前,就听到一阵幽幽琴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