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饿还是大病初愈身材太虚，她做了一会儿就感觉头上大汗淋漓，对峙不下去了，很快络筒就有些乱，班长远远看到，忙过来救场。

“你就是偷了，我妈说了，你们家都是贼！”说话的男孩叫唐虎，是含含大伯家的儿子，比含含大五岁，身材却高出一半，能把含含装出来。

天，她这是要早退了？

“我还觉得你不来了呢。”班长没好气的说，可瞧眼神这话说得不敷硬气，宿主在单位是个谁也惹不得的小辣椒。

“徒弟，开下门吧，我是挡车工，路上自行车坏了，迟了一会儿……”

秦小鱼仓猝下地，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藏蓝色的工装一套，本来那年代的衣服的裁剪就没有甚么腰身，肥肥大大的，再加上这三个多月她暴瘦，穿上就像个面袋子，她转眼看一圈，并没有别的挑选，也只能如许了。

“你再打我儿子试一下，你打，你打！”秦小鱼双眼圆睁，举着菜刀，一步一步逼向唐虎。

“站住！就这么走了？”秦小鱼向前一步，手里的菜刀点指一下，把大伯和大嫂吓得退了一大步，大伯的步子有点大，直接缩进屋子里了，大嫂气得追上去拍了他两巴掌。

现在是玄月，北方的气候转凉，秦小鱼用力蹬车，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我好难受，要吐。”秦小鱼吃力的说完，扭身就跑向内里。

“哎哟！啊，阿谁，阿谁，对不起。”唐虎学乖倒是蛮快的。

“过来，把煤收了给我送出来！”秦小鱼不依不饶，大嫂也是完整怕了，跟唐虎一起过来，把地上的煤收了，拎起桶放在她家的门口。

她直起家，叹了一口气，就没有一样是对劲的。自行车塞在进门的走廊里，被两台二八自行车压在内里。她费了半天力量才取出来，只感觉满头的虚汗，腿有点软。

秦小鱼想起来了，家里断煤了，含含恳求奶奶讨点煤面。老太太勉强承诺的，这是唐虎又来拆台。

“给我儿子报歉，快点！”秦小鱼把刀向前点指，那三口人已经吓傻了，还是大嫂机警，掐了唐虎一把。

“徒弟，求您开门吧，我丈夫刚归天不久，家里孩子小，早上起来就忙……”秦小鱼还在不幸兮兮的倾诉，门卫却认出了她是谁，小跑着出来开门，陪着谨慎放她出来，全无刚才的高高在上，看来是吃过她的亏的。

充满灰尘的窗户，恰好对着院子，唐虎气势汹汹叉腰站着，含含已经被他推倒在地上。

她摇摇摆晃骑上车，凭着影象中的线路，向纺织厂的方向骑去。

“妈妈，你要上班吗？”含含不放心的又提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