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周福襄招考如何，单道内里明月青苹等因他入内测验，一早传了话返来讲是要考九天七夜，几小我筹议过后便顺从周福襄的意义，欲要坐车回周府静候放榜。

正说着，文如水和方达同他们两个刚好也到了贡院门口，周福襄也未几言，便和他们两个一起出来。入内，便见贡院内的中路上坐落着立名好久明远楼、聚奎阁和会经堂等处。明远楼旁有一棵元朝古槐，相传这里是文光射斗牛的处所，以是叫它“文昌槐”。它的根部生在路东，骨干曲折向西，以是树冠呈在路西边。此槐长势如卧龙，相传此槐与考生的文运有关。是以考生们到了这里尽皆都要膜拜，以求登龙门之意，周福襄等人也跟着膜拜一回。

青儿便道：“我这几日冷眼看着，福大爷对待女人比别人都亲热些，凡是女人有个一言半语，旁人记不住，唯有他记得逼真。只问女人一句，女人感觉福大爷此人如何？”

“有事？”青苹散了发髻，也躺了下来，侧身对着她道，“说给我听听，没准我能给你拿个主张呢，”

又看东西两旁则是低矮的考棚，此为每名考生获分派贡院内的一间独立考屋，称为“号舍”。一概南向成排，一个宇号长的近百间，短的也有五六十间，巷口门头大书某字号，备置号灯和水缸，可供考生夜间行路，白日饮水之用。两排之间留约四尺宽的长巷，号舍屋顶盖瓦，每间隔一砖墙，外侧高六尺，长四尺，宽三尺，每号劈面的墙壁上留有小龛，能够安排小炉以热茶水，测验期间炊事由考生自备。因为乡试时候较长，加上气候闷热，饭菜很快就会变质，以是考生普通都只带干粮充饥。号舍摆布两壁砖墙在离地一二尺之间，砌出上、下两道砖托，以便在上面安排上、基层木板。白日测验，上层木板代替桌案，基层木板为坐凳，供考生坐着答题，夜晚取出上层木板并入基层，用来当睡觉的床。但因号舍长度只要四尺，人睡下去连腿都没法伸直。

舌尖不期然冒出一股苦涩，连带着心中都酸涩起来，郁郁不欢的掉转头，巧儿不耐翻了身道：“姐姐说话也越来越胡涂了，自古后代婚约，皆从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岂有擅自做主的事理？本日我闻声也就罢了，今后这些话姐姐还是别再说了。”

“本来是为的这个。”青苹笑了笑，随她翻过身，也平躺下来，目光在头顶的藕荷色帐子上逡巡，水眸委宛，灵动如最深处的心神，半晌才欣然吐口气，只手覆住巧儿的手背，低声说道，“有句话说出来，女人可别恼。”

她怅怅说完，巧儿听得五内当中如同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停歇。她明白青苹此言发自肺腑，可正因为明白才觉羞恼，她与周福襄之间，莫非就只剩下这条路可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