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言罢倒是掉了泪，无穷委曲，而那边李冠言瞧着倒是冲姚择调子侃一笑，道：“早闻姚氏乃诗礼传家，在江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本听姚大女人遭贼人欺侮贞烈自戕，前来记念，倒不想大女人的兄长竟然在宗老面前就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凌辱族中孤苦幼弱，一母同胞可见这大女人也一定便行的端，本小将今儿也算开了眼了。”

姚择声罚姚文杰去跪的可不是姚府自家的小祠堂，而是姚氏一族的宗祠，跪宗祠的多是犯了大错的族中男人，丢人现眼，被人指骂不说，最首要的是享福。

锦瑟喊着竟是泪珠儿一滚，半靠着文青用帕子掩了面兀自恸哭了起来。那模样显是听到姚礼赫提起姚锦玉来便悲伤难言，底子顾不得也想不起别的事儿来了。

目睹文青和杨松之等人远去，她才昂首瞻仰着星空又扬了扬唇，呼吸间只觉夜风沁凉如水，却又润民气肺，星空灿烂，旷远广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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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岭已邻近大锦南部边关，李冠言的二叔所率镇南边军，正驻守在离棉岭不远的松江关，故而锦瑟话虽未说完，李冠言已经了然她的意义。

“哟，这是那里来的小美人，当真是好身材好边幅，站在这风雪地里只怕极冷吧，瞧的三爷我都心疼了，不若到三爷怀里来暖暖，爷最是怜香惜玉，定好生疼你！”

他去了，姚择声才冲锦瑟道：“后日你便随太叔公一同上京，该筹办的行李可都筹办好了？”

宗祠中自有执掌科罚的族人日夜执刑，这类执刑人铁面忘我，底子就不会对姚文杰秉公，那青石板地跪上三日可不是好玩的，又那体弱的跪成残废也是有的，故而姚文杰这一去当真是要丢半条命，少说返来也得经心保养数月。

姚礼赫闻言身子晃了晃，流着老泪应了，这才又冲杨松之二人作揖，道：“多去世子和李二爷前来记念小女，鄙人身心俱疲，便少陪了。”

起初族中便打了号召，令锦瑟筹办上京的行装，而当年武安侯府下的聘礼也都抬上了船，锦瑟虽觉大局已定，可听闻姚择声的话却还是微微一怔，心中感慨莫名，念着重生以来的各种波折和尽力，她眼眶微润，眸光闪了闪，这才福了福身，道。

锦瑟姐弟一行达到凤京渡口已是十三今后的旁晚，本年本便气候酷寒，刚立冬位在南边的江州便下了两场小雪，凤京更近北方，现在又过了大雪，当真是冷的短长。

姚择声闻言点头，刚欲叮咛锦瑟回船上去，便听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自后侧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