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三安抚地拍拍小四,顺手理着她头上的小辫子玩,小四的头发已经长长了,硬翘翘的两个小羊角辫。
姚连发说:“你也晓得,我眼下家里有点儿困难,屋子还没盖呢!”
“我还想养几只鹅,一瞥见那多老迈的鹅蛋,我就眼热,鹅也洁净,比那些鸡好玩多了。”姚小改又说。
姚小疼当真地跟姚小改说理,姚三三在一旁早笑开了。“二姐,你啥都想养,你这是要当养殖专业户啊!”
“养鸡赚蛋,养鸡你底子就不消管它,粮食都不消如何喂,它本身漫步刨食吃,鸡蛋能卖钱不说,咱隔三差五也能炒几个吃吧?”
姚小改的话引得三三跟大姐、小四一阵发笑,不过她说的倒也是,乡间养鸡,平时根基就是不消喂的,野菜、虫子、草籽儿,散养的鸡甚么都肯吃。姚小疼一想,买小鸡的钱归正不缺,就承诺了。
“初三了,叔,再有个多两个月就毕业了。”
“行啊,小鸡也不贵,咱花点钱,买上几十个,喂大了公鸡就卖掉,母鸡留着下蛋。”
“三三没有自行车呗。”姚小改说,“他顺道帮手。”
“你快点,起晚了?你没时候用饭了。”
麦收前,姚连发俄然返来了,一大朝晨下的客车,姚连发拎着个编织包,悄悄进了家门。
“叔,我等三三上学,我骑车带她。”鲍金东把自行车放在大门口,进了姚家的院子,站在院子里逗两只小羊羔玩。
姚三三觉着奇特,姚连发如何俄然就承诺让姚小疼嫁出去了?她还觉得这个事必定要很费一番周折呢!她看了一眼姚小疼,姚小疼低头干活,只看到她乌油油黑的头发,看不到甚么神采。
“卷块煎饼她路上吃,不能给早退了,早退了挨教员训。”鲍金东说。
“小疼妈她更干不了啥活,跟着人家捡了一阵子成品,现在不干了,不能叫她到处跑,城里查打算生养查得也怪严。”姚连发抿了一口酒,兴冲冲地说:“小疼妈又有身了,你们放心,这回必定是个男孩,我都算过了。人家给我找了一张生男生女表,传闻是清朝皇宫里用过的,很灵的,算过的都说准。我算过了,按有身的春秋月份,必定是个男孩没错。”
姚三三先跑了出去,叫住卖小鸡的人。姚小改则从速拿了个藤筐,里头塞上柔嫩的麦草,就只要当中留下个软和和缓的窝窝,又顺手拿了个陈旧的棉毯子,才出去买小鸡。
正月里农家糊口闲适,总觉着一眨眼,暑假就畴昔完了。开春今后,姚家姐妹又买了两只小猪来喂,姚小改还策画着,要多多买些小鸡。
“我说大兄弟,你这几个闺女,一个比一个奇怪人,你家这大闺女十七了吧?也该找婆家了。我想给你家说个媒呢,就是不晓得你如何筹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