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中不了就没出息,那狗崽子中不了就是别人瞎了眼!
她好不轻易忍住了,尽量缓声道:“那老四不是年年都差那么点运道么。”
李芍药看没人问她,瘪了瘪嘴要哭,范氏见李火旺一脸躁色,忙在李芍药胳膊上拽了一把。李芍药很快把那点哭意给收了归去。
李火旺一股火苗窜上来,骂道:“放屁,我还在这儿立着呢!你少瞎扯,廷恩最孝敬我这个爷,我说了就是,你别一天到晚瞎揣摩。”
早晨李火旺他们返来,也许是累的过了头,又也许是觉着李芍药头上蒙了块纱布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没谁问一个字。
一家人吃过饭,女的都去灶下洗碗清算,男的就坐在那儿筹议第二天农忙要做的事儿。本来李火旺还要叫李芍药也去洗碗,看她脑门一圈纱布,就算了,叫她归去安息。李芍药欢天喜地摸着头窜回屋了。
李火旺这才昂首瞅了眼李芍药的伤,发明乌黑的纱布来回裹了好几层,跟头上破了个碗大的洞穴似的,不由皱了皱眉。不过他想了想,看看范氏还是没开口。好不轻易范氏没找他闹腾,一家人清平悄悄吃顿饭,他何必再惹出事来。用点纱布就用点纱布罢,多花个百来文,当是费钱买清净了。
李火旺坐在炕边上,范氏蹲地下一边给他搓脚一边跟他掰扯闲话。热乎乎的水泡在怠倦不堪的脚上叫李火旺舒坦的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范氏鬓边也有了白头发,缩成一团在那儿帮他洗脚指缝里的泥,他到了嘴边想要叫范氏别在那么惯着小闺女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看着小闺女结实的背影,孱羸的路姿,李火旺抽了一口旱烟,内心很不得劲。
李火旺就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