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内心一喜,面上不动声色感喟道:“我就是怕廷恩这孩子内心存着疙瘩。本来我这奶就不是亲的。芍药那孩子脾气硬,还老跟心儿她们过不去。提及来也怪我,想这孩子是我们的老来女,她又只能在家里轻巧几年了,就偏了些。唉,草儿她们跟廷恩才更亲呢,芍药就是不懂这些事理,一回两回的跟心儿她们顶。今后嫁出了门,娘家溺毙门立户的人帮手,这日子……要不我不能想着多帮她要点东西傍身。”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范氏仓猝拥戴他说话,“可不是,我等着做老夫人呢。别说我,芍药都能沾上这个侄儿的光。你说等来岁廷恩考上了我们再给芍药说婚事,咋也能面子很多罢,好歹是秀才的亲姑姑不是。要廷恩名次在前头,一个月还能领几斗米呢,到时咱家给芍药办嫁奁都要宽松很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范氏一脸期盼的看着李火旺。
范氏气的半死还只能忍住,她持续笑着哄李火旺,“可不是,廷恩那孩子虽说不是我亲生,不过我也盼望着他中呢,我这个奶也沾叨光。”
早晨李火旺他们返来,也许是累的过了头,又也许是觉着李芍药头上蒙了块纱布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没谁问一个字。
倒是用饭时候顾氏忍不住嚷了一嘴,“娘你可得记好了,今儿多用了两百文钱那是给小姑看伤用的,明儿不兴在肉钱里扣的。”
“这几天你们得抓紧些,我看你们不收完粮食廷恩那孩子不能放心回镇上去。”
她好不轻易忍住了,尽量缓声道:“那老四不是年年都差那么点运道么。”
李火旺就哼了一声。
李火旺脸如黑炭骂道:“这怪谁,做姑的每天跟侄女过不去。你瞧她吃的那副模样,连腰都弯不下去,送个饭送沟里头!”说罢看范氏一向没辩驳犟嘴只是哭,心就软了,“嫁奁是不能再添的,没有为个女人亏了家里儿孙的事儿。我寻个时候与廷恩说说就是,你放心,廷恩是个好孩子,指定不会用心叫芍药落在翠翠她们背面。”
看着小闺女结实的背影,孱羸的路姿,李火旺抽了一口旱烟,内心很不得劲。
我儿子中不了就没出息,那狗崽子中不了就是别人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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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呵呵笑,“娘你这说的是啥,我不就那么顺嘴一说。”说完看范氏一张脸跟冻住了一样,从速没事儿人一样低头扒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