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李火旺他们返来,也许是累的过了头,又也许是觉着李芍药头上蒙了块纱布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没谁问一个字。
“好好好,是我脑筋多想了。睡罢睡罢,明儿还下地呢。”范氏笑着哄了李火旺两句,奉侍他躺下睡了,端了洗脚盆出来倒水。瞥见李廷恩书房还点着油灯,她对劲的一笑,冲这头吐了口唾沫,这才慢悠悠回了屋。
------------------------------------------------------------
范氏内心一喜,面上不动声色感喟道:“我就是怕廷恩这孩子内心存着疙瘩。本来我这奶就不是亲的。芍药那孩子脾气硬,还老跟心儿她们过不去。提及来也怪我,想这孩子是我们的老来女,她又只能在家里轻巧几年了,就偏了些。唉,草儿她们跟廷恩才更亲呢,芍药就是不懂这些事理,一回两回的跟心儿她们顶。今后嫁出了门,娘家溺毙门立户的人帮手,这日子……要不我不能想着多帮她要点东西傍身。”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就是李二柱与李光宗,在村庄里每天看着挨揍的女娃多了也不感觉有啥希奇。他们是亲眼看过李芍药的伤的,就是摔在地步里撞土疙瘩上碰了个青包,比有些人家女娃剁猪食差点把全部手指头剁没了的伤势轻多了。
“你如许想就对了。”李火旺低头看着她,“眼下你是他奶,廷恩这孩子不是不认亲的,他将来指定不会虐待家里头的人。你平常多照顾些,等廷恩考出来,一家子好日子都来了。”
“这几天你们得抓紧些,我看你们不收完粮食廷恩那孩子不能放心回镇上去。”
范氏气的半死还只能忍住,她持续笑着哄李火旺,“可不是,廷恩那孩子虽说不是我亲生,不过我也盼望着他中呢,我这个奶也沾叨光。”
范氏剜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放心,不会少了你的肉吃,大不了把我这把老骨头拿去卖了也不会亏了你的嘴。”
一说这个,李火旺就嘿嘿笑,“那可不,咱家廷恩要都中不了,必定是那些看卷子的都瞎了眼。”
一整六合里收庄稼,跟天老爷抢时候,又累又饿,他们实在没心机多管别的,大伙儿就都没开口。
顾氏呵呵笑,“娘你这说的是啥,我不就那么顺嘴一说。”说完看范氏一张脸跟冻住了一样,从速没事儿人一样低头扒饭去了。
李火旺不耐烦的皱了眉,“没头没脑的你又说到芍药婚事上去了。不是都让你做主了,你自个儿说要等老四再考一回的,你就等着罢,要老四这回书院小考都还不能过,我看你还是趁早把芍药婚事给定了,不能让家里的孙女都陪着等成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