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有福，帮皇后和淑妃粉饰也不晓得拿了多少的好处。

见宣王世子佳耦都分开了，天子喝退了殿内的宫人，却见福宁大长公主稳稳地坐着，没有要躲避的意义。

李晟摇了点头说：“这类事如何好明着说出来？如果直接让沈氏晓得，她要如何去对待宫里的娘娘？沈氏心机纯真，人又孝直，如果让她晓得太后赏的宫人是青楼先人，她会做何想？今后怕也不能再进宫里来了。太后必定是不晓得这事的，而景氏是淑妃娘娘宫里选出来的……如何着也要给淑妃娘娘留份面子才行。”

“陛下，云启也是我的侄儿，成器是我的侄孙，蕙如是我的孙女儿。宣王府的事本宫就那么听不得吗？”大长公主端端方正地坐着，一双与先皇酷似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

看看早晨还能不能再写一点吧。

“苏氏的父亲是四品官，她早早就过世了的祖母是微臣母亲的族姐，也姓姜。”李晟闭了闭眼睛，“固然干系并不算近，但论辈分我是叔叔，微臣倒想问问皇后娘娘，把一个侄女儿塞给我算是如何回事？”

天子看着看着，内心就升起了怒意。

蕙如抬眼瞅了瞅这位接话的嬷嬷，这么尽力地为苏家辩白，只怕早就是皇后的人了。

天子如此说，那便是这两个宫人的确有题目，太后站起家来，拉着天子的手：“到底是如何回事？”

“姑姑想做甚么？”天子叫住她，“朕的后宫，朕本身会管，不敢劳大长公主操心。”

一旁坐着的大长公主双眉一扬，对蕙如说：“你们归去，本宫也要留下来听听。”

天子苦笑了一声说：“先让成器伉俪归去吧，儿臣一会渐渐说与母后听。”

那张纸在天子手里被握成了一个团儿。过了好久，他才重又将揉皱的纸展开，抹平，又细细叠好收了起来。

太后眼泪流了下来：“哀家当年一心要为皇上娶个贤德的妻室，这才定下的姜家长女，感觉她脾气温婉宽和……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么暴虐的主张来。她已是皇后，她的儿子是太子，是将来大齐的天子，她到底另有甚么不满足的？”

李晟只是笑了笑,说道，“微臣查的只是些无关紧急的事，既不触及宫里朱紫的隐蔽，亦不探听宫中封存的卷档,也就是顺手卖小我情的事,内府又如何会回绝，”

“回陛下，是内府二等寺人王有福。”

彼时，蕙如正拿着孙嬷嬷抄来的誊本细看。

在景红袖的经历下方，写着几行精密的小楷，恰是李晟的笔迹。

过了一会，才恨恨地一甩手：“好，本宫就看看，皇上要如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