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天子只感觉头疼。

乐印应了声，仓促拜别。

天子叹了一声，从袖筒里将李晟交给他的两张纸拿了出来。

“母后，您一会别气坏了身材。”

皇后这手比淑妃高超了不知多少。

在景红袖的经历下方，写着几行精密的小楷，恰是李晟的笔迹。

“朕承诺你，从今今后，再不准后宫插手宣王府的家事。”

誊本是内府的掌事寺人让人抄出来的，孙嬷嬷那里会晓得，只能点头。

没人穷究时不会有事，但若这事被人捅出来，李晟会被朝中文臣拿唾沫淹死。

天子端凝着一张面孔，*来了一句：“用不着了！”

宗室里也不是没有过近似的事，娘舅娶了外甥女的，大伯纳了侄女儿的，但都是偷偷地停止着，向来不敢张扬。且就算是亲戚，也必是出了五服的远亲。

太后拿起来细细看了会，过了半天没吱声。

天子接过了纸片，却并没急着去看。

太后寂然靠在椅背上，面色灰败。

眼角余光正瞥到天子出去，蕙如说了一句：“瞧着也没甚么题目，就先这么着吧，转头还要请太后指两个嬷嬷来王府，再教教她们端方。如果教得好了，再给她们开脸收到房里也不迟。”

这类傻大胆的错事，错一次就够受的了，她们临时会消停不会再脱手了。

彼时，蕙如正拿着孙嬷嬷抄来的誊本细看。

“本宫这就去昭阳殿和繁华殿走一趟！”大长公主站起家，就要向外走。

117 哭宫,下，

天子深吸了一口气说：“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为甚么不直接来找朕，而要到太前面前再要一回？”

“娘娘如何能这么说，能奉侍皇上和各宫的娘娘，那是天大的光荣呢。”

李晟只是笑了笑,说道，“微臣查的只是些无关紧急的事，既不触及宫里朱紫的隐蔽，亦不探听宫中封存的卷档,也就是顺手卖小我情的事,内府又如何会回绝，”

太后眼泪流了下来：“哀家当年一心要为皇上娶个贤德的妻室，这才定下的姜家长女，感觉她脾气温婉宽和……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么暴虐的主张来。她已是皇后，她的儿子是太子，是将来大齐的天子，她到底另有甚么不满足的？”

李晟后退一步，撩衣伸谢皇恩。

倒是一张人物干系申明。

话音刚落下，就见李晟慢吞吞又摸了张纸出来。

大长公主将这两张纸接过来，看着看着，柳眉竖起，将纸“啪”地一声拍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