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大夫人又哭了声“儿”,仓猝忙挑了帘子出来里屋。
那婢女的哭声渐弱,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蕙如上前几步,搀住了老夫人的另一边胳膊:“祖母您先别急,二姐姐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的。何况另有三姐姐在,她办事细心稳妥……”
听她这句话,大夫人更是哭得喘不上气儿来,只得又让丫环去一点点将她伤口里的泥冲出来。
大夫人一听这话,“嘤”地一声倒了下去。
芳如的鞋袜脱了,暴露一只白生生的小脚,只是脚踝肿得老高,青紫了一圈,显见伤得是不轻。身上的小衫让丫环拿剪子绞开了一截,剪下来的衫子上又是血又是泥的脏污不堪,丫环正拿着盐水冲刷她的伤口。
芳如和茵如又是在一起的,难保不会被人传出甚么刺耳的,让沈家和三皇子都要落了面子。
“母亲,姐姐这伤口需求洗洁净才气包上,不然会出事的。”
大夫人气道:“没瞧见你姐姐疼成了甚么模样?”
如有能够,她也想躲到外头去,眼睛一闭,也就不消看两个女儿刻苦。
老夫人在内间里听得真逼真切的,急地一拍桌子:“都傻站着做甚么?还不快点去请大夫!”说着便要起家,却感觉气急头晕,刚起来一点又跌坐了归去。
“姐姐是有身子的人了行事当分外谨慎,身边又有三姐姐跟着,如何还会滑跤了?”蕙如问那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哭的婢女。
老夫人看了看她,说:“蕙丫头,你扶我畴昔吧。”
大夫民气疼得喘不上气儿来,将那丫环赶到一旁,亲身拿了药来。
刚进了院门,就闻声里头的哭声,大夫民气里一痛,哭喊着“我的儿啊!”便一马抢先,甩开世人冲到了内里。
“如何就摔成了如许……”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不已。
一向传闻盛姑爷因着公事离京,如何会挑这么个时候上门来了?
郡主的马车快,没过半个时候,沈大老爷便陪着何太医仓促赶了过来。
她这才晓得,为甚么女儿最知心的丫环翡翠不在里头帮手,却躲到了外间哭。
“回二夫人,三蜜斯让人将二蜜斯抬到前头烟波阁了。”一个留守在原地的小丫环忙说,“三蜜斯说,先将人抬到暖阁里歇着,叫几个姐姐去找宅子里接生过孩子的媳妇过来帮手。这儿只留了奴婢一个,好跟老夫人,夫人,二夫人并各位蜜斯们回话。”
当时候老夫人和二房太太并女人们都还在,听了芳如的话,老夫人抢先反应过来,一个个峻厉看畴昔:“都听清楚了吗?只说芳丫头摔了,谁也不准说茵如跌了的事!如果哪个漏了风声,我定不饶她!”
玫如坐在茵如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正轻声安抚着,茵如抽抽泣噎的,一脸的恐忧,一只手搁在肚子上,不时高低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