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安出去前,杜雄拿了钥匙,翻开书案下的一个箱子,从内里翻出一个物什,又拿了纸笔,提笔写了封信,而后将那物什与信都装了信封,封好。
固然曹颙不是活泼爱动之人,但是想着将来三月要在床上躺着,也感觉甚是无聊,刚要感喟,见初瑜与庄先生都面露担忧之色,便又带了笑,说道:“不碍事,恰好能够借此歇歇!”
杜雄接过,将匣子翻开,从袖子取出个帕子,里将内里的几样值钱地头面金饰胡乱倒在上面,系成一个拳头大地小包。
初瑜这两日,与县令太太也熟了地,见到她亲身在这边打理世人炊事,非常过意不过。她刚要说两句感激的话,便见县令太太身后出来一少女,“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这时,就听廊下杜贤儿的声音道:“爹爹,娘亲,女儿带弟弟过来了!”
曹颙想起那日獐头鼠目标管事,瞧着他们放肆的模样,想来仆人也不是仁慈之辈,亦生不出怜悯之心。他不过是万幸罢了,如果真不利被惊马摔死了,又找哪个说理去?
见了长女的尸身,听了长随转述地赵文禾的话,杜雄的心如坠冰窟,直到现在,他方晓得本身犯下多大的祸事。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喜云出去,俯了下身子,说道:“额驸,先生,魏爷来了!”
庄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个事理。只是不管如何,杜家这个要先收监,冤枉不冤枉的再说,总要先把事情停歇下去,不然传了开来,实在有损朝廷颜面!”
曹颙点点头,瞧了瞧本身的腿,对庄先生说道:“寻个划一的板子,将这两条腿骨头牢固后,乘车并不碍事。既是先生不放心,我们就早日回沂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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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受庄先生影响。脸上也收了笑,正色道:“先生。请说?”
陈氏听着话中再无半点转圜余地,悲从中来,那里还忍得住?瘫在地上,放声悲哭。
不过半个时候,杜雄像是老了好几岁,哑着嗓子,摆了摆手,说道:“啰嗦甚么?一个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个甚么模样!快起来,老爷我另有事要拜托于你!”
杜雄点了点头,将桌子上地信封交给他,叮咛道:“一会儿我叫人支起灵棚,为贞儿举丧,你趁乱带杰儿混出去,避开庄外衙门的眼线,往山里去!”
魏黑一口气说完,方想起自家公子地性子,不是爱杀生的。看向曹颙,果不其然。见他皱着眉毛,脸上已经多了阴霾之色,便安慰道:“公子,这是那姓赵地小子避凶趋吉,怨不到公子头上!”
固然曹颙嘴上说得硬气,但是内心毕竟有些不舒坦,对杜雄本人的愤懑也轻了少量,最后还是与庄先生商讨,明日再派人将杜雄入狱检查。归正杜家庄外,都守得严严实实,安东卫的兵丁也安排好了,不怕他们会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