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看着魏信苦着脸的模样,晓得他确切不爱在家里待着。便点头允了。
上房偏厅,李氏主位坐着,曹颐下首陪坐,正听两个媳妇子回话。看到曹颙来了,那两个媳妇忙俯下身子来存候。
韩江氏不觉得然,淡淡一笑道:“那就回扬州好了,毕竟娘舅们不过要些银子,这里江家属人倒是想要我地全数产业呢!曹家要能帮着把江家清算了,我宁肯给他们五十万两!可您没瞧曹至公子的意义?竟是半分费事都不沾手地。他可不是凡人,我竟揣摩不透他呢。瞧着。五十万两入不得他的眼,便是我给他百万,他怕也不肯帮上半分。眼下,他们既然想不搭情面的要银子,在这江宁,除了我们家,没有谁家能给得起、压得起了。除非他们不想做那买卖了。不然就只能找我们。他不想搭情面,我们又何必赔钱供他们?”
“公子说得极是,扬州为烟花富强之地,又各处是盐商,鱼龙稠浊。说不定是哪帮哪派打着山匪的幌子出来做些无本买卖。”魏信点了点头,说道。
程文魁点头道:“既然蜜斯这么说了,我明儿就去扬州提银子。”
曹元家的回道:“回大爷话。奴婢们是申正到的船埠。酉时回得府里。奴家男人方才去给大爷存候,因大爷不在。便先去了库房那边,将都城带回地礼品入库!”
韩江氏笑道:“却也没舅公想得那样费事。舅公且想,若曹家想借由子吞了我们的产业,扬州的娘舅们肯承诺不?到时候他们得比我还急!就算曹家权势再大,程家也不是任由人捏拿的!”
“这个儿子不知,只是有些蹊跷,据那返来报信的小厮讲,对方仿佛请了山匪出面,将那珠商与其侍从保护都绑了去!”曹颙说到这里,将扬州那边的大抵景象讲了一遍。
*
韩江氏点点头:“他们刚收了百万的款项,这会儿还来跟我们借银子,倒是为何?是极压本钱的大买卖无疑,却一定是只缺周转的银子。我料他们是自家的银钱不舍得压,而要假贷,又利滚利,怕是压不起,以是找上我们,想省分利钱。五十万怕是投石问路吧!吃了长处,他们还得来。压本钱的买卖,大略是压的越多赚的越多,他们还想赚更多,天然要压更多。我们也就跟着赚些。”
程文魁听了这番话,仍未展眉:“话虽如此,但,蜜斯,唉,不是老夫说嘴,你今儿实在暴躁了些。既知他们想要银子,让些利钱给他们又何妨?便是不希冀曹家庇佑帮衬,也不当获咎于他们。在江宁地界上,获咎了他们,那就是条死路。到时候我们就真地只能回扬州了。”
曹颙想到府里。本身回江宁这两个多月,还从未在外过夜过。也没有出去江宁。总要想个说辞,让父母放心。
曹颙点了点头,因都是家务琐事,也没有多问,便进了里间去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