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想到昨儿那满满一匣子银票,皱眉道:“打方剂地主张吗?莫非有官家参与?”
曹寅坐在里间的椅子上,披着件衣服,正拿着卷《杜工部诗集》看。
曹颙回到织造府,先回求己居换了衣裳。用盐水漱漱口,挡住了酒气,随后才去开阳院给父母存候。
六合钱庄,内账房。
程文魁接过笺子,见写着一百万两,皱眉道:“蜜斯才从信云庄提过百万,当今又要提百万,这不太稳妥吧。固然这边魏公子银子要的急,我们的存银去了那五十万两,另有二十来万,依老夫看,充足这边买卖谋生地了。何况珠商那边的银子,最多三四个月也就能收回来了,本加利亦有百余万两,何必再去扬州提银子?银子放在这边到底是不如放在扬州结壮。”
曹颙想到府里。本身回江宁这两个多月,还从未在外过夜过。也没有出去江宁。总要想个说辞,让父母放心。
这歙县程家,近些日子曹颙但是久仰大名。他与魏信之以是打六合钱庄主张,也与韩江氏与程家的干系有关。韩江氏是程家支系外孙女,背后依仗的就是这程家。程家是盐商世家,传了好几代人,家属后辈退隐者浩繁,家资不是普通的薄弱。就算她手头银钱不敷,通过她来从程家那边搭上干系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这程家还是曹家的世交之一。这些年来,并不见他们如何来往江宁。怪不得顶着江南第一盐商的帽子,还没人打主张,本来他们是砸银子在康熙面前挂了号的,也真真是财大气粗。
*
韩江氏不觉得然,淡淡一笑道:“那就回扬州好了,毕竟娘舅们不过要些银子,这里江家属人倒是想要我地全数产业呢!曹家要能帮着把江家清算了,我宁肯给他们五十万两!可您没瞧曹至公子的意义?竟是半分费事都不沾手地。他可不是凡人,我竟揣摩不透他呢。瞧着。五十万两入不得他的眼,便是我给他百万,他怕也不肯帮上半分。眼下,他们既然想不搭情面的要银子,在这江宁,除了我们家,没有谁家能给得起、压得起了。除非他们不想做那买卖了。不然就只能找我们。他不想搭情面,我们又何必赔钱供他们?”
曹颙感觉有些不仇家,如果江匪,到岸上接买卖不知算不算犯讳讳?那些人骑的马匹是那里来的?如果本来就有的,那他们的水寨范围必定不会太小,不然那里有处所放马?
曹颙深思了一会儿,又道:“扬州各大盐商世家也多有护院保镳,平平常常拉出个百八十人的步队并不是难事!只是盐商充足,应当不会为了银钱接外边的活计。还是细心在堆栈、船埠,探听探听那些捞偏门地吧!”
程文魁压服不了她,也不再胶葛这件事,但还是劝道:“只是你这毛躁的性子还得磨。你呀,也不晓得随谁。和你爹娘都不一样,倒有些像咱家大老太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