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星摆了摆手:“女人何必自谦!”因他夙来不拘末节,原就未曾因下人身份小觑于紫晶,刚才听她说话也颇在行,便又就花坛几处设置扣问了紫晶定见。
曹颙略一思考,道:“陈家这边,要再等等。现圣驾刚返京,尚在畅春园未回宫,紫禁城宫禁颇严,还是待圣驾回宫,再徐图送些儿个吧。我们也得筹办份礼,一并送去。还得奉告郡王府那边一声。”
“嗯,小十六说得在理,不过是些个疯狗罢了!固然要防备些,但是也不要太当回事!”十三阿哥笑着说:“倒是我这病,倒是好得将利索了,这还要多谢你。我把那蛇油精处所子拿到太病院那边,又让他们给捣鼓出来‘蛇毒丸’来。阿谁是内服的,并着外敷地蛇油精一起用了半年。这腿倒是好得差未几了!”
紫晶听了人回禀程梦星带了两车花过来,便打发人找送花的管事结银子,本身带着两个小丫环过来,见程梦星指导四个花匠将一簇簇菊花遵循形状移入新砌好的花坛内,便笑着请他到偏厅饮茶。
环儿则笑道:“我们表蜜斯就是爱菊,倒是不大会鼓捣园子地,如果她瞧见了这池子菊花,不晓得有多欢乐。”
正说话间,内里小丫环出去,回说二门报有亲戚家来访,说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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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笑道:“这倒无妨,多咱再请程先生就是。”说罢踱出去瞧那花坛,见公然新奇,也赞了一回,不由向紫晶道:“如果早两天安插出来就好了,重阳恰好食蟹赏菊。”
曹颙心底悄悄思考。脸上却笑道:“或许是见十五爷与你都大了的原因!”
程梦星笑道:“本来女人也是懂花儿地。这花,说来也是巧,初九重阳,又逢隆福寺开庙,很多好菊花都出来了。初十我走了大半日本不是为寻它,不想倒是碰上了。倒是不测之喜。只是剩的未几,都叫我买了来。”
程梦星拦下笑道:“那里吃得了这么多,贵府太客气了,一篓就生受了。”便要留下一篓。
程梦星只得收了,又让管家代为谢过曹颙并紫晶。
曹颙牵了牵嘴角,对方还真是“美意”。那原狼山总兵是噶礼的人,如果真有人在都城这边做了手脚。让曹颙补了阿谁缺,不但要获咎噶礼,怕是巡抚张伯行还要曲解曹家与噶礼同流合污了。
十六阿哥瞥了曹颙一眼:“你别竟替他们家说好话,我虽在北面,却也是传闻了的。那李家怕是抱上噶礼的粗腿了吧!他们勾搭起来,会不会对你家倒霉?这情面也太淡薄了些,那噶礼但是对你家下过手的,李家如何能够见你父亲病了,就认敌为友?”